应呈平压根儿不喜欢抖空竹,他觉得那玩意儿还没悠悠球好使,那么大一块儿,还很难携带。
“我不学!”
应辉面对儿子的时候,是脾气最好的时候,他只能细声细气的好言相劝:“但你这个成绩……高中考不上的话,你要咋办?”
“我妈那厂子不是又被她给赎回来了吗?咋的,残疾人都能去打工,我不能去?”
应辉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儿子,书还是得读啊……”
“读书到底有什么用?”应呈平嗤之以鼻,“你们原先不都说,项修竹他妈会读书,是高材生么,但那又怎么样?奶奶总说她是臭外地的,配不上项修竹他爸呢。”
应呈平还说:“而且他妈再会读书,不也在给我妈打工么,现在我妈那娃衣工作室开不下去了,他妈估计还失业呢吧?”
这话说的,应辉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而且他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可你才这么点儿大的年纪,不上学了干啥去呢?”
“我妈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托举我吗?”应呈平理直气壮地说,“我跟项修竹能一样吗?”
应辉问:“那你不学抖空竹了?”
没想到他儿子却说:“学啊,凭啥不学?项修竹会的我凭啥不会?就他那样还能拿奖?”
应呈平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藏在满脸横肉的脸上,存在感可以说比较弱,但他的气势还是在的。
他爸就吃这一套,很得意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对!你爸妈跟他爸妈就不一样,我儿子天生下来就是踩在项修竹头顶上的!”
应呈平这才高兴:“爸,他那师父您也给我安排上,我还不信了,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还能比得过我?”
与此同时,项修竹拿着刚下来的月考试卷,正在找金星海给他分析。
金星海来回翻看了几遍,然后朝他伸手:“错题本。”
项修竹赶紧把自己的拖题本给他递过去,金星海用铅笔在上头画了几个圈儿:“还是这个老问题,你总在同样的地方出错。”
他说得项修竹有些羞愧,他的的确确在这些方面不是太敏感,只知道做题的时候没什么头绪,压根儿也不知道都是哪些规律。
金星海又朝他伸手:“练习本儿。”
项修竹连忙把练习册也递过去,金星海就给他划了一些相同类型的题:“这两天你就巩固一下这个类型,下回不能再错了。”
“哎。”
金星海又看了一遍他的试卷,破天荒地夸了一句:“还是很有进步的。”
项修竹的总分其实没提高什么,但是这次考题难一些,他的总分儿在年级名次上进步了好些。
金星海说他:“看来德智体美劳全面展才是对的,一通百通。”
因为项修竹这段时间没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学习上,还有相当一部分时间精力在练习抖空竹,却意外地提高了他的学习效率。
在时间相对缩短的情况下,单位时间内的学习效率提升起来了,这也是很大的一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