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兴学指着自己鼻子说:“我都能成市级非遗传人,您抖空竹的技艺难道还不如我?”
“我都多少年没上过手了,”项安国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这水平也就够糊弄那帮玩儿悠悠球的小孩儿……”
他话还没说完,这回打断他的是他自己儿子。
项修竹说:“爸,您可真不能这样说,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每天训练也很辛苦的,而且还代表国家出去比赛拿奖,他们的专业技术能力就是很过硬,所以判断能力也是专业的。”
项安国抬头看着儿子,项修竹继续说:“您就是有天赋啊,为啥不肯承认呢?”
他还指了指自己:“不然我为啥能这么快上手啊?我还跳过您直接隔代遗传我爷爷的?”
项有志哈哈大笑起来:“小安子啊,打小就这样儿,受不了旁人说他有天赋,也忍不了认真训练还不够出众,到最后自己没法儿自洽,就干脆双手一扔,不干了!”
他这会儿说得条理清晰,一点儿不像脑子糊涂了的样子。
陶莹张了张嘴,不知道能不能说点儿什么,恰巧这动作被印兴学给看见了,他连忙鼓励:“嫂子您想说啥,您只管说!”
“其实我觉得……”陶莹顿了顿,还是说,“安国确实是遗传了老爷子天赋这一块儿的,而且在需要不停工作挣钱之前,他也是很努力练习的,要是能坚持下来的话……”
“师哥肯定比我强啊。”印兴学立刻接口。
“可别玩儿捧杀那套啊师父,”项修竹咂摸了一下,“您当谁都能当非遗传人呐。”
结果印兴学在他脑门儿上摸了一把:“你这是对你爹的能力一无所知。”
“爸,您真这么厉害啊?”项修竹突然兴奋起来,“我还没见过您正经抖空竹呢,啥时候让我也开开眼?”
项安国又提杯喝了口酒:“你爸这点儿水平,还是甭浪费你时间了。”
“我这点儿水平,干啥还算是能浪费我时间呐,我又不是金星海!”
印兴学说:“这一点上,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脉相承,总爱小瞧自己、高看旁人。”
这话可真是说到陶莹心里头去了:“说起这事儿,主要还是得怪那应辉,自个儿啥也不是,还总爱埋汰我们家安国,总说他不是那块儿料,既不会读书也抖不好空竹……”
印兴学冷笑了一声:“他对竹子干出那事儿,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收呈平当徒弟呢。”
“呈平也想学抖空竹?”陶莹问。
项有志“哼”了一声:“他可不是那块儿料!”
“瞧见没,老爷子可是泰斗,他说谁是这块儿料,谁就不能妄自菲薄,老爷子说谁不是这块儿料,那就甭瞎耽误功夫了。”
印兴学还是很执着地看向项安国:“师哥,您真不打算跟我一块儿为抖空竹非遗传承做做贡献?”
光说钱的话,项安国肯定不会答应,靠这个挣钱对他而言就像天方夜谭似的,很大程度上会理解成是印兴学心疼他卖气力太辛苦,要找个由头补贴他们家。
所以印兴学得从他没法儿拒绝的事儿上头来说动他。
看项安国神色明显松动之后,印兴学又趁热打铁说:“而且我带师父去看过医生了,现在这病也不是不可逆的,得找些他老人家感兴趣的东西多刺激刺激,没准儿能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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