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伊杀气腾腾地伸手捂住他的嘴。
把那刚捏出来的巧克力也塞到他嘴里。
温斯北囫囵咽下去:“唔唔唔唔唔唔!”
她听懂他的话:不许调戏司机!
“开个新车把你能的,”时伊才不搭理,“就调戏。”
温斯北突然微微张开嘴,微烫的舌伸出来,勾了一下她手心。
酥酥的痒从手心处蔓延开来,她脊椎都泛起微微的麻,那家夥紧接着又继续啄吻上去,柔软的唇瓣贴合,触碰,像对待什麽珍宝似的——
时伊迅速抽开手。
“变态。”她耳尖有点烫,声音也有点颤:“真讨厌。”
“你应该说喜欢。”温斯北“哼”了一声,馀光扫过她耳尖,有些洋洋得意,又有些委屈,“真是不诚实。你从来都不表达你的喜欢。”
时伊刚想反驳,却莫名其妙地卡了一下。
说出口的话变了。
“好吧,”她突兀地承认道,“是喜欢。”
这下轮到温斯北耳根发烫。
不止耳根,脖颈也烫,脸颊也烫,眼睛也烫。
他确认:“你喜欢?喜欢什麽?”
“喜欢。”时伊逐一回答他的问题,她别过眼睛,望向窗外,道,“喜欢你。”
“别说了。”温斯北夸张地用一只手捂住胸口,道,“救命啊,感觉我要死掉了。”
“滚——”
车子丝滑地转向,进入了服务区。
时伊双手极为自然地环在胸前。
指尖抵住了胃的位置。
心随念动。
她冷声问——
【你是谁?为什麽在我的身体里?】
意念所及,那处诡异的空间无所遁形。
她如同置身其上的神祇,冷漠地俯瞰着其中荒诞的景象——微缩的沙发丶茶几丶书柜,一张铺着软垫的小床,以及散落的地毯……
像精挑细选的,孩童过家家的玩具。
而小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
黏土玩偶。
那是一个残破到几乎触目惊心的黏土玩偶。
本身捏制的就有些粗糙,躯干丶四肢还布满了深刻可怖的裂痕,仿佛曾被狠狠摔碎,又勉强拼凑起来。
五官却很漂亮。
银白色的短发,搭在阖着的双眸上,呼吸很轻,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
不对。
到底有没有呼吸?
她完全感受不到。
【喂。】
【还活着吗?】
时伊微微眯起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