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伊下意识地沉默,等路芜砚先开口。
“对不起。”他声音很低,“是我太弱了。”
路芜砚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时伊的气息不同了。
和之前已经天差地别。
“我……”
他想说我会努力,又堪堪闭住了嘴。
努力又有什麽用?
他没有天赋。
平平无奇,只靠着勤奋和努力,一步步地走到今天……但凭借他的能力和成长速度,根本不足以再当她的老师,甚至随着她的成长,或许未来他根本无法与她并肩而行。
而只是想一想那画面,路芜砚就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
他从小虽然不争不抢,但骨子里非常好胜,为此不知道被长老打了多少次,教导他要不骄不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切不可好高骛远。
但路芜砚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地想要变强。
而这样的心绪一起,头就猛地开始阵痛。
这头痛的感觉从小伴随他长大,如今也不知怎麽,越发厉害。路芜砚额角渗出冷汗,他指节抵住太阳xue,深深呼吸,试着平静那痛感。
时伊看见他那模样就知晓他头痛又犯,熟门熟路地帮他揉起太阳xue,就在这时,她猛然想起路如砂记忆中的那根针——
路如砂塞入路芜砚头里的那根,限制他力量的金针。
她试探着按住记忆中的那个位置:“……是这里痛吗?”
路芜砚“嗯”了一声,道:“没事。”
路芜硫和路芜砚是亲姐弟。
而在路如砂的记忆中,他也曾亲眼看到路芜砚身边掀起的风!
路芜砚的风之力,只是觉醒的比路芜硫晚,实力并不比路芜硫低。
路芜硫当年是因为力量太强而被设局陷害,路如砂不想路芜砚也落得和姐姐一样的境地,便擅作主张种下了那根金针。
他想要路芜砚在这样的保护下,度过平凡安稳的一生,却忘记问路芜砚愿不愿意。
路芜砚克制着等待那疼痛的劲过去,才问:“你刚刚想说什麽?”
时伊正在思考该不该告诉他这个消息。
那针能拔得出来吗?
或许也需要问问凌允镜。
如果拔得出来,她决定还是要告诉路芜砚,连同他姐姐活着的消息。
如果拔不出来,那就干脆不说为妙。何必多嘴讲那一句“如果”,让人徒增烦恼?
“我想说,”时伊想着,道,“我从紫禁山庄出来,应该第一时间回到这里。”
定神花里传来凝结成冰般的一声冷笑。
很轻,却很突兀。
紧接着,成霖的气息彻底消失了,不知是定神花被丢了出去,还是他自己听不下去,离开了家。
……
时伊的思绪被打断一瞬,视线游弋到了电视机。然後不知看到了什麽,电流一瞬间几乎蹿到脊椎上,头皮发麻,整个人都遍体生寒,眼睛一点点地瞪大——
“阿砚。”
时伊一眨不眨地望着电视节目,轻声问,“你看那个特邀嘉宾——是若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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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52红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