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苍老的声音疲惫传来:“好了,她要走就让她走吧。”
“奶奶。”裴芯不满的喊了一声。
江意眠看向裴家人,眼神古井无波清清冷冷的像井水里清凉的水,裴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眉目慈祥,没有一根白头发,雍容华贵的气质。
“江小姐,从我们到医院这一刻起,你都没有主动喊过我,看来和阿靳的感情并不深厚。”
“既然如此,等阿靳好之後你们便离婚吧,你想要的也得到了,阿靳他不欠你什麽,反而是你,欠他许多,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请你谅解我的心情,舒宜留在这个世上的只有阿靳了,他是我外孙,我无条件偏向他,我真心不希望你们俩在一起。”
“既然江小姐对阿靳无意,那便好办了。”
胸腔内翻涌酸涩的浪潮,几乎要将她淹没,极力忍住眼眶的滚烫,她深深鞠了一躬,声线却在不自觉颤抖:“谢老夫人成全。”
她快速起身,脚步加快的往外走,宋舟看了看重症监护室里的薄靳州又看了看她的背影,无奈只能跟上。
酒店内,郭杰怔怔的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女人,试探道:“陆小姐?”
之前她还姓陆,“我现在姓江,我母亲的江。”
郭杰往後退了一步,他身形消瘦,很黑,拿手术刀的手粗糙伴随着细小的伤痕。
他一脸的愧疚,“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母亲。”
“所以我母亲为什麽会得器官衰竭这个病?”
郭杰一脸痛苦:“当年陆文昌在你母亲每日饮用的燕窝里下了药,那种药会一点一点破坏她的器官,剂量并不大,反应也小一点点的渗透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器官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
“原本是还有救的,但是薄青山让我在她的药里动手脚,换了原本的药,继而让夫人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郭杰深受良心的谴责,这些年跑到非洲就是为了赎罪,他不敢去想当年的事情,每救一个人他内心的罪孽便减轻一分。
可是如今往事再度被挖出来,郭杰发现他一直都在在自欺欺人,他再怎麽恕罪都无法抹掉当初的罪行。
江意眠的声音发紧,干涩极了,“郭医生,如果你真的良心发现了就和我回国指证陆文昌。”
郭杰:“江小姐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没有证据,当年我走时所有东西都被带走了,我的指证没有证据也是徒劳。”
宋舟:“郭医生,证据我们已经掌握,您只需要按照我们说的行事就好。”
江意眠:“陆文昌的罪行我完全掌握了,你不用担心遭到他的报复。”
“宋舟,陆文昌已经动手了我们得尽快回国,你留在这里,我的人会护送我们离开。”
“太太您真的不等薄总醒来吗?”
江意眠看向窗外,酒店套房位于最高处,从这里能看到美国的高楼大厦,明媚的阳光。
“他要是醒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江意眠带着郭杰从後门离开,阿龙带着弟兄掩护俩人,路上遭遇了陆文昌的人,阿龙提前安排了人兵分两路,蛊惑他们去追另一辆车。
直到坐上飞机,冲破云层那一刻江意眠才敢松懈下来。
重症监护室里,薄靳州求生意识强烈,已经开始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医生都感觉到神奇,居然这麽快就能有意识要醒过来。
这也算是脱离了危险,宋舟守在外面都不知道等薄靳州醒来该怎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