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直接骂死她。
刘姣还是挺清楚自己是个什麽德行的。
她这个粗陋村姑,有朝一日幸高嫁于桑家芝兰玉树的世子桑寂——别说桑家爹娘,要是她,她都觉着不相配。
被骂,也正常。
算了算了,骂她的话,她受着算了。
让他们出出气。
反正不痛不痒的。
刘姣自小被骂麻了,根本不在乎。
等等,
会不会上手打她啊……
刘姣猛得打了个激灵,思索自己跑路的可能……
只要别打她,她保证像个鹌鹑一样待着听训!
就算到时候要真打的话,也希望别给她打残了,让她撑到忘忧君来接应。
闻声,萧氏停住驯人的话,瞧过来。
桑洪同时张开眼,眼里却不慈,没有表面的敦厚,甚有严厉的凶光,极其肃整,且非常让人不舒服地扫了刘姣一眼。
“你便是刘姣?”萧氏问。
刘姣巴巴点头。
萧氏和桑洪对视一眼。
对于刘姣嫁给桑寂,他们心里当然有气。
气得这几天都没吃下饭。
他们俩个在刘姣来之前,便想过如何给她难看。
可算是蹲到刘姣来了,自然得好好发作一番。
他们打算挖苦死刘姣这个野丫头。
全方面盘问她,从全方面贬低她。
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肖想她儿?
萧氏在夫妻俩中,一向是出头的那个。
于是睨刘姣一眼,笑里藏针,生得嚣张锋利的她却露出了笑,先道:
“赐座。”
刘姣震惊。
哦?
这婆母人还挺好,不但不打不骂,还给她座位坐!
耳又听婆母道:“你家住何方?”
刘姣乖乖回:“婆母,儿媳家住扬州草村。”
萧氏不动声色地作出一副惊讶态:
“哦?这是什麽犄角地方?我身处华京,听都没听过。”
呵呵,野丫头。
快感受下你和我儿的巨大区别吧。
怎麽?很难受吧。
光想想,萧氏便爽气。
下一瞬,刘姣却认真解释:“从扬州城们往东走,翻过山,越过河,再穿过一片深林,便到了草村。”
“确实名气小。”
说着说着,刘姣还嘿嘿地挠挠头,没有一丝一毫被羞辱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