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刘姣背过身,“我先回府了,时候不早了。”
她的声音很快。
姜姜没说什麽。
默默跟在刘姣身後。
在刘姣回桑府前,二人分别时,给她塞了份糖糕。
吃甜的,会好一些。
*
流言蜚语满城起。
桑寂待公主愈好了,一早,便递上牙牌,去了禁中。
他怕伤了公主的名声。
怕李家借此,对公主发难。
去宫中请罪。
他忙着澄清流言蜚语,打了好几家多嘴的公子哥。
他做得滴水不漏。
但却忽略了刘姣。
刘姣等他好久,却等到今日夜里传来不归的话。
她这个娘子,没等到一句解释。
她独自枕颇黎枕,顺着枕头,一滴清泪垂在缩着的手背上。
脑海里是他紧紧拥着公主的亲昵。
彻夜回忆着。
刘姣想,她真蠢。
从前草村人说她蠢,她没往心里去。
现在发觉,是真的蠢。
她蠢在,不能确定桑寂喜不喜欢她,他有没有把他当夫人,不能确定他对公主的心思到底如何,就对他生了占有。
二人的亲密刺激着她。
桑寂喜欢公主的念头越来越灼烈,她越来越能明白,他喜欢公主这事是真的。
她妒火焚烧,却酸得只抹泪。
她最蠢的地方,在于明知道他和公主在一起这麽多年,明知道桑寂对公主的责任,不可能避免亲昵动作,可还是幻想着他能为她守身如玉,他会顾及她,避免和别的女人的接触。
又贪又蠢。
她还以为,她还以为他对她……
自上次撞见二人共住一室,她便死了疑心。
每天每夜都在担忧桑寂是否对公主真的有心思。
因为刘姣的底线就是,自己夫君不能喜欢别人。
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喜欢别人。
喜欢别人,她不论如何都放弃。
直到桑寂超脱职责,对公主的亲密和担忧明晃晃摆在她面前後——
人空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所有幻想中,他对自己也有喜欢,他即便和公主共处一室多年也没什麽,也都破灭了。
她忽得抹抹泪,从床榻上支起身子,
本来就不该信。
她不能疑神疑鬼,凡事都得找别人确定才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自己想,不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的。
黑色的眸子,倏然亮了些。
她得自己去找桑寂问问,他对公主到底是什麽心思。
如果他喜欢,那麽她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