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破晓时,湖州城一片安静。
吴家正门处,门房小厮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片刻,远处有人急匆匆地跑来,说是有要事禀告。
认出是主家的探子,小厮忙打起精神,带着人进去。
家主吴昀志正从妾室的温柔乡中起身,半梦半醒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熙攘,片刻,门外的人竟是直直闯了进来。
他面上不喜,正欲训斥,才发现是自己半月前派出去的人,又见其面色苍白,腹部暗红,一时间也顾不上发怒,慌张道:“你这是怎麽回事?其他人呢?”
他可是派出去了足足二十个精英啊!
吴昀志的语调愈发惊疑不定,“怎的就你一人回来了?”
“血!有血!!!”
“姨娘别怕!老爷还在这儿呢!”
“去接水来!拿药!”
整个房内一片混乱,尖叫声交谈声混杂,而後停止。
吴昀志:“够了!!”
小妾不敢惹他,只得委委屈屈地忍住哭声,啜泣道:“老丶老爷。”见身侧的人面如黑炭,轻唤了两句便没了声音,慌乱退至一边。
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落针可闻,奴仆们默默把人擡下去医治,并把方才弄脏的一切收拾复原。
好半晌,吴昀志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吩咐道:“去把大公子请来。”
丝丝阳光笼罩,天已大亮。
淡淡的花香萦绕院内,偶有几声鸟啼,短促又心惊。
吴啓元一进书房坐定,便瞧见吴昀志满脸严肃之色。
“父亲,您这是怎麽了?”他不动声色道:“可是遇到了什麽烦心事?”
方才在妾室屋内发生的一切事情被严防死守住,半点儿都未能传出,吴昀志想到这儿,才擡眸看向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出t事了,我们藏在城郊的金银,被靖北军发现了。”
只要查到一点苗头,其馀所有事宜定然会被顺藤摸瓜探查出,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这一点,吴啓元自然也是懂的,因而不过两瞬,他便想通了其中关窍,“父亲可是希望儿子去。。。。。。幽州请示大司马?”
吴昀志点点头道:“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司马总不会见死不救,多少会指点一二。”
“此事唯有你去,我才安心些。”他见自家长子面有难色,当即冷哼一声,“啓元,别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做了什麽!”
“一个女人而已,事到如今你还有什麽可瞒的?”吴昀志面色戚戚,“你可知你心心念念要藏着的人,如今被送去了哪儿?”
“这个消息在济川那些世家那怕是都传开了。”吴昀志不置可否,“一夜过去,靖北王自然是收下了。”
吴啓元猛然起身,“怎会?!”
“靖北王治下极严,自四年多前崭露头角後,那些世家不是没有想过送女子去,可。。。。。。这麽多次,儿子从未听闻过有谁成功的。”
“老爷,老奴有急事禀告。”
吴啓元当即止住声音,坐回原位。
得到吩咐,门开,管家大步流星走进,身後跟着一人。
吴啓元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着,正是满身气没处发,听到动静,立刻擡头去看。
谁承想这一眼,他便冻在原地。
管家身後跟着的,正是他派出去的阿凌!
她身抖如筛,迎着两道迫人的视线,踉踉跄跄跪下道:“公子。。。。。。!
“不好了!”
“婉儿姑娘丶婉儿姑娘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
阿凌:为我发声[爆哭]
祝大家端午安康~[猫头]湖北这边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气温骤降,还挺舒服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