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婉笑道:“是。”
“啊?!”刘迎面上一僵,“那些传言,原来是真的啊?”
“那些传言?”莳婉好奇道:“什麽传言?”
“就是。。。。。。”
刘迎支支吾吾,“说是大王看上了你,但迟迟未给你名分。”刘娅然惨死的馀韵下,下人们更加不敢妄议这件事情,“是因为。。。。。。大王恩师的女儿。”
恩师之女?
莳婉心下一动,正想再问,但刘迎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说了。
此时不是问这件事的好时候,她心下一转,兀自垂眼道:“迎儿姐,我知晓你路子广,这次出来,也是想和你一起做笔生意的。”
刘迎自知失言,这会儿更加不敢得罪她,忙道:“你直说便是。”
片刻,待听完是莳婉想要让她帮忙换碎银时,脸上的表情颇为一言难尽。
自打这婉儿进府,她便发现此人极其爱财。
太守府的丫鬟们自来奢靡,她又在大王跟前伺候,就算是用度上僭越些,也是无人敢说的!
只用最便宜的皂角,只穿最便宜的衣裳。
她过去在湖州时,好像也是头牌之一吧?怎的这般寒酸气?
不过。。。。。。自个儿倒是也可以趁此机会暗中攒下一笔横财,补贴她的心上人。
这侧,莳婉见刘迎面露思索之意,静静喝了口茶水。
她的钱财在跑路至平宿时,就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江煦虽然出手大方,可她也只在他身边干了不到一月,自然也是存不下来什麽钱。
今时不同往日,他动了那种旖旎的心思,保不齐未来会生变数。
倒不如冒一次险。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片刻後,竟是离奇地达成了一致。
*
转眼便至三日之期。
雨丝绵绵,水汽裹挟着几丝清雅的花香漫进室内,冲散了几分尴尬气息。
江煦又看完一封军报,方才擡眼望向莳婉,“考虑得如何?”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性子,忍耐上三日,已是极限。
莳婉见江煦擡手,小步走到他身边,自从上回微妙地坐在他怀中,之後这两天多,她总是能察觉到对方若有若无的视线。
落在她的脸颊上,身上,或是什麽其他的地方。
莳婉很确定江煦在看她,可每当她佯装不经意擡眼时,他却又总是看向别处。
譬如当下,再次被江煦带入怀中时,那股被人暗中注视着的怪异感愈发强烈。仿佛被草原上的饿狼紧盯着,深邃漆黑的眸子,泛着冷调的光泽。
莳婉在那里面清晰地看见了她自己的倒影。
她强忍着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道:“奴婢之心,与大王是一样的。”
“奴婢愿意。”
江煦听到了想听到的回答,竟没有预期之中的高兴。
如今的世道,婉儿这样的美人唯有依附旁人,才能活下来。
他把她养着,给漂亮的衣裳,给独一份的待遇,诸多示好的行为,她却还是端着架子,装着不明白。
若不是他执意得到答案,恐怕这小女子还能再拖延上许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