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傅知乔说过的撒娇缠人,周妙思不开心地撅起嘴巴,抱住秦修齐的胳膊:“夫君~”
秦修齐看着妻子殷切的眼神,心中一软,答应了下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温柔了几分:“永安寺路途远,你怀着身子不好舟车劳顿,不如选个城内的寺庙可好?”
只要能出家门就行,周妙思听话的点了点头。
翌日,秦修齐禀告秦夫人说他要带着周妙思要去上香为孩子祈福,秦夫人果然没说什麽,让他们早去早回,还让秦修齐多照顾她。
若是周妙思不知道假安胎药一事,听到这话一定会感动不已。可惜……她眸中的怨恨一闪而过,知乔说的没错,只要把一切由头引到孩子身上去,就不会令人怀疑。
套上马车出了秦府。
在去寺庙的半路上,周妙思叫停了车。
下了马车後,秦修齐发现来的地方不是寺庙而是一个医馆,不解的问:“娘子,我们不是要去上香祈福吗?怎麽来医馆了?”
周妙思搪塞他:“夫君,我们先去医馆,後去寺庙。”
孙氏医馆内。
来看病问诊的病人并不多,只有药柜处有几个人在抓药,周妙思直接走到问诊桌前,二话不说伸出右手搭在脉忱上。
她的动作虽然十分利索,但内心还是很紧张的,一颗心差点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孙大夫瞟了一眼来人便开始替她诊脉:“圆滑如珠,有力而回旋,夫人的脉象没有问题。”
周妙思双手忍不住微颤起来,震惊丶失望丶害怕的情绪在一一闪过,她轻轻抚向自己小腹道:“真的吗?我的身子很好?不需要开安胎药?”
孙大夫眉毛一拧,怎麽还有人赶着要吃药的,“这位夫人且放心,你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好,用不着喝安胎药。”
秦修齐看了眼周妙思又看了一眼孙大夫,眉心微动,好像明白了什麽。
“可是,有大夫说我身子虚,要喝安胎药保胎,孙大夫,你要不再诊诊我的脉?”
听到自己的医术被质疑,孙大夫眼睛一瞪:“我孙仲展行医几十年,从未诊错过一次脉,你要是不信我的医术,那就去另请高明吧!”
见大夫被激怒,秦修齐上前:“孙大夫请见谅,我家娘子并不是怀疑您的医术,只是太过担心孩子了,还请您老不要放在心上。”
孙大夫冷哼一声,秦修齐拱手说了好些好话他才消气。
出了医馆,秦修齐忍不住问:“娘子,你今日来医馆是何意?”
周妙思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视秦修齐:“夫君,刚才孙大夫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的身体好得很,孩子也很健康,并不需要喝安胎药。”
秦修齐抿了抿嘴,妙思的个性向来是沉稳的,绝不会无的放矢。
“你若是不信,我们就再换一家医馆。”说着,周妙思就要往前走。
秦修齐拉住她的手,眼中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我信。”
二人回到马车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晌过去,秦修齐开口:“安胎药……我知道娘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不过她也是为你好。”
一开口就是维护他娘,周妙思又气又伤心,“为我好还给我喝假的安胎药,你可知娘给我喝的并不是什麽安胎药,而是转胎药!”
“不可能!”秦修齐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娘不是那种人。
“怎麽不可能,我的身体没问题为什麽要喝安胎药?”秦修齐斩钉截铁的语气伤到了周妙思,“你就知道护着你娘,我跟孩子难道你就不护着了吗?”
“你说到哪里去了?”见周妙思越说越歪,秦修齐急忙抱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那往後我们不喝安胎药了好不好?。”
周妙思扭身甩开他的手。
秦修齐再度抱上去哄着,周妙思的脸色好一点了,但语气仍旧生硬:“那你去跟娘说!”
“好!我去跟娘说,说我们再也不喝安胎药了。”秦修齐应了下来。
见秦修齐站在她这一边,还轻声细语的在耳边说着好话,周妙思慢慢被安抚住了,心里也涌上一丝丝甜蜜,夫君心里还是很在乎她的。
周妙思的脸色好了下来,秦修齐也松了口气,重新把人搂进怀里,“娘子,别生气了,当心气坏身子,我回去就跟娘说,让她停了安胎药,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我闹?秦修齐你居然说我无理取闹?”周妙思一听秦修齐说她无理取闹,刚刚好转的心情彻底的绷不住了。
“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你都不信。”她身子好好的,无病无灾,怀孕後也没有任何不适感,为何还要天天喝那苦涩无比的汤药?
“哪有这麽欺负人的?我身子明明好好地却要去喝什麽安胎药,是药三分毒,万一喝出问题来怎麽办?”
秦修齐傻眼了,他只是想哄住妻子不要再生气了,怎麽就弄巧成拙让她更生气了呢?
“娘子,这中间定然有误会……”
周妙思心中难以平静,她拔高音量,满眼都是哀怨,质问道:“误会?你倒说说是什麽误会?”
秦修齐摸了摸鼻子,神色阴晴不定,孙大夫诊断妻子的身体没问题,娘亲找的大夫却说妻子身体虚弱还开了安胎药给她喝……两个大夫的诊断南辕北辙,而且妻子这中气十足的模样,看起来确实不像身子虚弱的样子。
这件事确实有猫腻,秦修齐中心一片混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当下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去琴台街。”周妙思直接让车夫把马车驾到了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