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富贵人家多,坐马车出行的不在少数。在城内人多眼杂,盛安可以根据线索快速找到一辆马车,但出了城就不一样了,城外空旷人也稀少,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寻找一辆马车就变得棘手起来。
盛安只能根据大概的方位去找人,他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同步给谢卓,谢卓一个眼神,王骞信立即带人追赶过去。
军队中的汗血宝马速度是一般的马儿不能相比的,沿着地上车轮的轨迹,王骞信带领一队骁骑军追到了小树林附近。
黑衣人此时正准备下崖,看到骁骑军的身影後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大叫一声:“撤!”
黑衣人开始四散奔逃。
“快拦住他们!”王骞信大喊,他身後的骁骑军立即骑马追了过去,但黑衣人对此处的地形更加熟悉,左拐右拐之後渐渐与骁骑军拉开了距离。
王骞信从怀中拿出口哨一吹,长长短短的哨音是在给去追黑衣人的骁骑军传递信息,让他们继续去追,自己先去回禀谢卓。
“世子,确实有一股势力要对傅姑娘不利,但他们好像并未得手。”王骞信冷静的分析情况,他带着骁骑军追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黑衣人搜寻傅知乔的踪迹,黑衣人见到他们立马撤退了。
谢卓沉思片刻,傅知乔确实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遇到危险她一定会想办法自救的。
大约一炷香时间,派出去的骁骑军陆续回来了。
“回将军,我等并未在树林中发现打斗的痕迹。”
“回将军,北边小路并未也无打斗痕迹。”
没有打斗是正常的,傅知乔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麽可能有力气与黑衣人打斗!
派出去这麽多人,竟然无一人找到傅知乔的踪迹,谢卓脸色越来越沉。
这时,有一个士兵跑过来:“将军,我在西边悬崖发现了疑似马车的车轴。”说着,他呈上了手中的木头。
谢卓接过木头,这块木头断裂的痕迹还很新,看形状是车辕和车轴相交的部分,如此破碎程度怕是马车已经四分五裂了,而傅知乔被接走的时候坐的正是马车……
谢卓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眸中瞬间漫上了一层冰霜。
“带我过去!”
一行人赶到悬崖边。
地上确实有被车轮压过的痕迹,不过不是很明显,黑衣人为了掩人耳目,损坏的马车已经被他们处理过了,但因时间紧急地上还有些细碎的木屑没有被收拾干净。
谢卓凝眉看着地上的车轮印子,然後跟着士兵的指引走到悬崖边,看到了地上的点滴血迹後,谢卓只觉得心头一滞。
地上有血迹意味着有人受伤了,傅知乔乃一弱女子。谢卓便先入为主的以为地上的血迹是她的。
他站在悬崖边沉默不语,垂下的睫毛遮掩了眼眸中无边的黑暗,站在他身後的骁骑军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一时间,悬崖边只听得到风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骞信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之前去追黑衣人的骁骑军回来了,还押着一个双手被捆住的黑衣人。
王骞信一把抽出塞在他口中的布条,“说!是谁派你来刺杀傅姑娘的?”
“小人不知,各位军爷饶了我吧!”那黑衣人一看谢卓一行人的打扮就知道坏事了,他把头磕的砰砰作响:“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少废话!我问你,你们把那个姑娘抓到哪里去了?”
“没丶没抓到,那个姑娘她丶她……”
王骞信不耐烦了,呵斥道:“老实交代清楚,再支支吾吾,我砍了你的头!”
黑衣人顿时抖如筛糠,他把眼睛一闭,喊道:“那个姑娘她跳下悬崖了。”
谢卓面色沉如深渊,周身冷气乍泄。
“是谁派你来的?”王骞信继续盘问。
“雇主是谁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小人只是被首领派来寻人的,并没有参与刺杀,请各位军爷明鉴呐!首领派我们去崖下找一个女子,说要把她的尸体带回去。”
“尸体”二字一说出口,谢卓便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脚揣在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向後仰去,当即吐血昏了过去。
“带下去好好盘查。”两个骁骑军士兵押着吐血昏迷的黑衣人走了。
悬崖边再次恢复了安静,知道谢卓这会儿心情不好,骁骑军里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最终,王骞信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打破沉默:“世子,悬崖下有一条河,说不定……傅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王骞信的话给了谢卓一丝希望,他望向崖下的深渊,眼里迸发出一道凌厉的杀气:“下去搜!”
随着谢卓一声令下,骁骑军将士们立即下崖,围绕着河岸寻找起来,一队人马在河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傅知乔的踪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时间拖得越久傅知乔就越危险。
谢卓双眼通红。
看到谢卓拳头上鼓起的青筋,王骞信知道他的怒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找到了吗?”
正在岸边找人的骁骑军士兵们对视一眼,有默契的摇了摇头,王骞信见状叹了口气,过去跟谢卓回禀:“将军,此处是一个弯道,河水较为湍急,傅姑娘若是从上掉入河中,有可能被冲走了……”
“扩大范围,此处找不到就去下游找,”谢卓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