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一直跟在傅知乔身边,她知道谢卓确实是中毒昏迷且久未露面,忧心忡忡道:“姑娘,若世子爷他丶他真的……该怎麽办啊?”
傅知乔脸色莫测,嘴上说着:“应该是假的。”
谢卓上次过来跟她解释过,说他中毒子事是假的,所以不能生孩子的传闻应该也是假的吧……
“什麽真的假的?”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谢卓大步从门外走来,一身全新的雪白的直襟长袍,袖口露出刺绣祥云花边,身姿挺拔,宛若修竹,如墨的长发用一支羊脂玉簪束起,衬得他眉目温润,清雅至极。
“你怎麽来了?”傅知乔诧异的眨了眨眼,她以为自己眼花了,谢卓为了避嫌一般都是夜里过来的,今天居然天没黑就来了。
谢卓挥了挥手,让银杏先退下。
看着谢卓越走越近,傅知乔视线不自觉的集中到他的下半身。
谢卓被她盯的十分不自在,“看什麽呢?”
傅知乔收回目光,转移到他脸上,“你真的不能生了?”
谢卓愣了一瞬後才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的回答:“没有!”
看傅知乔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谢卓的脸都要绿了,声线肃穆:“外头的传闻都是假的,你别信!”
“嗯,都是假的。”傅知乔嘴上说着都是假的,那琥珀般的眼瞳里分明闪烁着笑意,好像在说“你别狡辩了,我知道你不行。”
谢卓眯起眼睛瞥了一眼,额角的青筋一根一根跳动着:“我很行。”
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实力没有一点问题!
谢卓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傅知乔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窘促的模样,眼睛顷刻间弯成了月牙状。
“好,你很行。”
傅知乔嘻笑的模样彻底惹恼了谢卓,为了表现出自己很行,他俯身压了过来,凑到了她耳旁,带着勾人心魄的气息:“行不行,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连带着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一缕酥麻的痒意从耳尖传到了心底。
傅知乔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到了他怀里。
她脸热的厉害,挪动着身子想要离热源远一点,谢卓自然的用手扣住她的後脑勺,不让她有半分逃避的空间。
四目相对,谢卓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他眼中的势在必得让傅知乔感到心惊。
谢卓此刻就像一个在狩猎的猎人,他在等待自己的猎物出现破绽,前期的蛰伏只为了在猎杀的时候一击即中。
傅知乔难得的结巴起来:“我丶我……”
她有点傻眼,这厮怎麽突然这麽会撩人了?
谢卓凝神仔细端详着她,少女美目琼鼻,丹唇含朱,星眼如波,每一处都恰到好处长到了他的心坎上,明明脸上未敷脂粉却依旧艳光逼人,寡淡的服饰也掩盖不了她的容色。
感受着怀中柔软的身子,谢卓喉咙不可查的动了动,暗自感慨,她似乎又长开了些。
正当他低下头想亲吻时,傅知乔用手抵住了他的嘴唇。
“咳咳!”傅知乔坐正身子,眸色微闪,有点不自然的岔开话题:“外面的传言到底是怎麽回事?”
听完谢卓的解释,傅知乔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甚至生出了一种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感觉。
她完全没有想到谢卓会来这一招。
一时间,她心底也有些说不清的触动。
在大魏这个男权社会,无法生育对男性来说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谢卓这样尊贵的身份,知道谢卓这麽做都是为了能与她在一起,傅知乔内心是感动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堂堂世子爷,你这样做真的不担心自己的名声?”
“无碍的,反正那些百姓也不认识我。”
“那你也不应该用无法生育这样的理由。”
“只有这样,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谢卓淡淡一笑,为了能与她在一起,便是要他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一劳永逸?
可不是嘛!有了不利子嗣的传闻,谢卓一下子就从万人争抢的香饽饽变成了无人问津的野菜窝窝。
“话虽如此,但背负这样的名声,往後你该如何面对那些同僚……”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个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傅知乔想,谢卓现在应该是故作轻松,他不能生育的名头在京城已经人尽皆知,这简直是社会性死亡啊!
谢卓将她复杂的神色看在眼里,沉默了一瞬:“放心吧!不会有人敢当面嚼我的舌根。”
说实在的,谢卓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名声受损,就算再多的人说他不行,他也不会生气,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问题。
况且,不利子嗣的名声对目前的他来说,利是大于弊的。
跟于雅丹退亲後,他会有一段空档时间来调养身子,有了不利子嗣的名声,至少在他“调养身子”的这段时间里,母妃不会急着帮他定别的亲事。
谢卓将一切都盘算好了,反正等他跟知乔成亲生子後,传言就会不攻自破。
“等我们成亲後生下孩子,谣言就不攻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