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要即将要下船的原因,谢卓这两天黏人的厉害。
可以说是到了时刻都不离人的地步,用膳要和她一起,看书要到她房里,就连写信处理事物也要她在身边才行……傅知乔不是没有抱怨过,但谢卓不打算改,用他的话来说是“为了不让她有跟别的男人接触的机会”。
傅知乔都无语了,这醋性未免也太大了。
十几天过去了,醋味还没消。
自此,谢卓在她心中那个高贵冷清的形象彻底破碎,傅知乔此刻只希望能快点下船,摆脱这个黏人精。
与感到郁闷的傅知乔不同,谢卓很满足,他分外珍惜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光。
这不,刚用完晚膳才一回儿没见,他又找了过来。
此时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夕阳的馀辉洒满了天际,傅知乔捧着一本野史打算再看一遍打发时间。谢卓展开手臂轻轻从後面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呼出的热气喷到耳边,有些痒,也有些燥热,傅知乔腾出一只手推开他的头,却不曾想他的动作愈发过分,谢卓反握住她的手,还亲了亲她的耳垂。
傅知乔被激得一个哆嗦,放下书,“你干嘛?我说了……”
谢卓打断她,声音慵懒:“我知道,不能有过界的行为嘛,可我忍不住……”
谢卓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傅知乔无语住了,这个人真的太会利用他的自身优势了,她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千万不能被美色动摇了。
“我数三声,你立即放开。”
谢卓插科打诨,用捂嘴丶挠痒的行为阻止她数数。
“有话好好说,不许动手动脚。”傅知乔挣扎着往後退,谢卓紧紧跟随。
两个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最後,傅知乔不得不感叹,男人也是非常善变的,刚上船那会谢卓还阴着脸对她不闻不问,这会子又变成了柔情似水,离不开她的模样。
她哪知谢卓这几天是在观察她,在他阻止她和周立章议亲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在她身上看到痛苦哀伤的情绪,这是不是能说明她心里并没有周立章?
确认傅知乔对周立章没有心思之後,谢卓心里暗暗升起一丝窃喜,眼中神采飞扬,他心里认定周立章只是傅知乔找来气自己的人,连带着这十几日所有的不快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用力推开了谢卓,傅知乔整个人往後退了两步。
一时不查被推开,谢卓也不介意,他不急不缓地再次贴过来,微微用力把她两只手都握在手心里。
一双黑眸深深地望着她。
傅知乔的美丽是毋庸置疑的,眉眼精致,白皙的肌肤此刻蒙上了一层粉霞,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连唇角勾起的弧度都长在了他的心上。
她有意无意的与谢卓拉开距离,但是,谢卓这厮简直就像个跟屁虫,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的力气大,甩又甩不开,就算把他甩开下一秒他也会继续贴上来,气的傅知乔脸色又红又白。
“阿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谢卓态度诚恳:“等我退了于家的亲事,就去向夫人提亲。”
谢卓生怕她不相信,一直在她耳边重复,严肃又认真:“我向你保证,我发誓,谢卓此生非傅知乔不娶,阿乔,你信我!”
傅知乔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一般的糖衣炮弹可攻不进她的心房,她打马虎眼:“再说吧。”
她清醒的很,有些话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成真。
目前她跟谢卓的关系是缓和了,但他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既然谢卓想要粉饰太平,她也乐意配合。
入夜,傅知乔窝在被窝里,想起了谢卓白天说的话,她辗转难眠,要是没有记错,谢卓和于雅丹的婚事定在了十月末,还有两个多月他就要变成有妇之夫了。
傅知乔心里很不是滋味,谢卓此时还顶着别人的未婚夫的名头,她虽然是“先来”的那一个,可“後到”的才是有名分的人。
她不想把怒气迁到谢卓身上,他在这门婚事里也是不由自主,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能当它不存在。
在谢卓的承诺没有兑现之前,她是不会心软的。
傅知乔将头埋进枕头里,摈弃掉所有杂念,深吸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在船上飘了十来天,傅知乔实在没事可做,干脆就研究起了太白楼生意。
八月份乡试已经开考了,等他们下船的时候乡试想必已经结束了。
乡试三年一次,机会难得,天下所有学子都在等这个机会,能考中的人必定会大肆庆祝。
庆祝麽自然是要请客办酒席,傅知乔靠在窗边,满脑子都在想着有什麽办法能让太白楼蹭一蹭这个节点,状元宴?状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