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思摇摇头:“应当是不知的。”
“转胎药奴婢小时候听人说起过……”黄鹂欲言又止。
“怎麽讲?”
黄鹂低下头,不敢直视周妙思的目光:“奴婢听闻给孕妇喝转胎药,可以帮助调理孕妇体质,有利于生男胎……”
“生男胎”三个字狠狠击中了周妙思,转念一想,她反应过来,酸儿辣女,难怪婆母一听自己喜欢吃辣的後就变了脸色。
因着怀孕的原因,周妙思在秦家可是如珠如宝般的存在。
判断一个家族是否兴盛,首先要看他家族的人丁是否兴旺,周妙思一嫁进来就为秦家开枝散叶,这怎能不令秦家人高兴,怎能不令成秦夫人感到欣慰。
随着周妙思的肚子渐渐大起来,秦夫人便多了几分心思。
秦夫人明里暗里说过好几次希望她这一胎是孙子,周妙思是新妇,每次听到婆母一说自己肚子里怀的是她的大孙子,她就会羞红脸。
她一开始只是以为这是长辈的期待,但次数听多了她心里也不太舒服。
万一自己怀的不是男孩怎麽办?万一自己让秦家人失望了怎麽办?
怀孕的人总是多愁善感的,上次她差点就忍不住跟傅知乔大倒苦水了,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忍了下来。
这次她无法在继续欺骗自己了,婆母给她喂安胎药就是不怀好意!
周妙思很不解,为何秦夫人会这麽对自己,她不但是婆母,还是自己的表姨母啊!
一想到自己吃了好几天莫名其妙的药,周妙思就气不打一处来。
黄鹂看着脸色阴沉的周妙思,帮忙出主意道:“少夫人不妨去找傅姑娘商量一二,傅姑娘那麽聪明,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提到傅知乔,周妙思黯淡的眼睛忽然一亮。原本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多亏了傅知乔的提醒她才警觉起来,不然不知道她还要喝假安胎药喝到什麽时候。
“你现在就去请她,就说我要向她请教护肤之法,快去,一刻也不要耽搁。”
向傅知乔请教护肤之法是一个借口,她怀着孕不好出门,只能请傅知乔上门了。傅知乔前两日才来过一趟,这次再次请她上门必须得有一个由头才不会引人注意。
黄鹂出门後,套着马车就往傅知乔住的琴台街赶去。
“傅姑娘!傅姑娘可在家?我家少夫人有请。”说着,她递出秦府的腰牌给门房看。
傅家的门房见黄鹂神情着急,立即去禀报给了傅知乔:“姑娘,门口一个叫黄鹂的姑娘想要见您一面。”
傅知乔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
黄鹂见到她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傅姑娘,可算是见着您了,我家少夫人知道你有独门的护肤之法,特来派我邀请您上府里一聚呢!”
黄鹂话里有话,傅知乔一听便就,她侧身看向银杏:“去,取我的化妆箱来。”
银杏听令,不一会儿就拿着化妆箱跑了过来,一行人很快赶到了秦府。
怡景轩里。
周妙思已经等待很久了,看到傅知乔後,她快步走到房门口迎接。
傅知乔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她,迈进门槛,搀扶这周妙思往里走,嘴上还念叨着:“你怀着孕,走路也不小心点。”
黄鹂指使怡景轩里其他的下人去烧茶水,端点心。
落座後,傅知乔问:“妙思姐姐如此着急,发生了何事?”
周妙思眼眶红红,满腹的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断断续续的把前因後果说了出来。
傅知乔皱着眉听完,问:“你是说秦夫人为了要你生男胎,打着为你安胎的名号给你喂转胎药?”
周妙思含泪点点头,“我也是今日才发现了,那日听你说了是药三分毒後,我想着自己的身子骨挺强健的,便想去跟婆母说我能不能不喝药了,谁知……”
说到这儿,周妙思再也忍不住,伏在她肩上哭出了声。
傅知乔眸底闪过一丝不悦,这秦夫人为何如此离谱,见周妙思哭的伤心,她急忙拍拍背,柔声安慰她。
周妙思憋了好几天的情绪岂是说停就能停的,见她止不住哭声,傅知乔只好出声恐吓:“别哭了,再哭下去小心你的孩子,伤心过度是会导致小産的。”
周妙思一愣,擡起头傻傻的看着她,问:“真的吗?”
她的泪珠半挂在眼睫上,要落不落的样子,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笑。
傅知乔拿了块帕子替她擦去眼泪,问:“你可拿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