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军们不敢直接触碰傅知乔,只能派一个人去扶住浮木,岸上的人拿出两根绳索甩了出去,一根套住人,一根套住浮木,然後再将人慢慢拉回了岸边。
傅知乔刚被拉上岸谢卓就赶了过来。
初秋的河水已是十分冰冷,傅知乔在河水中泡了许久,上岸後被冷风一吹,身体条件反射打起了哆嗦。
她全身湿透,衣裳贴在身体上,曼妙的曲线尽显无馀。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在场的骁骑军将士纷纷背过身去,低着头不敢看她。
谢卓脱下自己的外裳盖在她身上,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脉搏,虽未有过多的言语,但他动作上的疼惜之意任谁都看的出来。
其他的将士们对视一眼,刚好傅姑娘被拉上岸的时候自己背过身去了。
“回禀将军,属下发现傅姑娘的时候,她抱着一块木头浮在水面上。”
看到傅知乔双眸紧闭,嘴唇苍白的样子,谢卓紧皱着眉头,脉搏还在跳动但十分虚弱,情况很危急,他吩咐道:“回文渊别苑,王骞信你去请荆太医!”
“是!”王骞信领命下去了。
谢卓想掰开她抱着浮木的手,掰了两下没有掰开。
傅知乔昏过去的时候将浮木视为救命稻草,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紧木头,因为怕伤到她,所以谢卓并不敢用蛮力,凑到她耳边:“阿乔,是我,我来了,你松手好不好?”
傅知乔尚有一丝意识存在,“我想睡一会,就一会儿……”
“不能睡!阿乔,你跟我说会话好吗?”谢卓担心她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他接连喊了好几声,傅知乔都不再有反应。
只有微弱的鼻息代表着她还活着。
谢卓一把将人抱进自己的怀里,一接触到热源傅知乔就不自觉的往他怀里靠了靠,谢卓察觉到她的动作,双手用力将她抱得更牢了。
回去的路上谢卓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脸色沉得吓人,感受到他身上燃烧的熊熊怒火,随行的骁骑军将士刻意将自己呼吸都放轻了。
一路快马加鞭,谢卓直接将人带回了文渊别苑,仆人看到二人全身湿透的模样,顿时着急忙慌的去弄热水给两人沐浴。
热水布置好之後,谢卓将傅知乔抱到木桶中,让她暖暖身体,吩咐丫鬟:“好好伺候。”
丫鬟褪去傅知乔的湿衣裳,仔细帮她洗了个澡,身上的擦伤也抹上一层膏药。
在傅知乔沐浴的时间里,仆人已经在屋子里升起了火炉,木材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很快就温暖了整个屋子。
谢卓也快速洗完澡换了身衣裳,赶到傅知乔房门外等着,守在房门口的丫鬟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世子,傅姑娘已经沐浴好了。”
谢卓推门而入,负责给傅知乔沐浴擦洗的丫鬟将她的受伤情况一一禀告:“傅姑娘除了脚腕上的扭伤和身上的一些擦伤外,并没有别的伤口。”
谢卓点点头,没有外伤不代表没有内伤,还是要请太医过来诊脉看看他才能安心。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世子,荆太医来了。”
“请他进来。”
明伯领着一位白发苍颜的老大夫走了进来,谢卓让出位置,催促道:“荆太医,您赶紧来瞧瞧。”
荆太医是宫中退下来的御医,告老还乡後选择在城外的老宅里颐养天年,侍候着两亩药田,顺便帮附近的百姓治治病。
荆太医听到谢卓的催促後,搭上帕子,开始诊脉,大概小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将手收回去。
谢卓见他沉默不语,不由得担心起来:“荆太医,她的情况到底如何?”
来的路上荆太医已经简单了解过状况了,这位姑娘好似是从高处摔落的,摔落的地方越高,身体受到的冲力就越大,人就越容易受伤。
荆太医揪着胡须,略加思索後问:“这位姑娘可有吐血?”
谢卓回想了一下:“没有。”
“没有吐血……”荆太医心中大概有了答案:“这姑娘的情况看似凶险,实则问题不算太大,高处坠落会导致脏腑损伤,这位姑娘没有吐血说明她伤的不是特别重,待老夫给她开几贴药,休养半月便可恢复如初,世子可放宽心。”
与内脏受伤相比,脚腕上的扭伤的身体上的擦伤根本不值一提,听到荆太医说傅知乔没有大碍,谢卓的脸色终于缓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