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前交代了一下周管家,“对了,周管家,我看这里的供词最好要编个号,不然日後衙门的人来了,怕是不好找。”
“是,大娘子说的是。”
嬷嬷们等她走了才敢说:“周管家,这大娘子过来嗑了这般久的瓜子?我看她翻供词翻得也太快了。”
“哼,你知道什麽?她来这看供词是假,嗑瓜子是真,这样人人都以为她是尽心尽力了。”
“哎,周管家,可不能这麽说。大娘子不也说了,断案的事她不懂,那是衙门的事麽?”
“所以说这才是她精明之处,看似什麽都管了,哪边都不得罪。”
容宴走後,路过安宁苑,凑巧听见便听见院子里女使在说:“她这麽大年纪了,一直都嫁不出去,这会侯夫人出了这档子事,她更是嫁不出去了。”
“唉,是说。侯爷自己纳妾一个比一个年轻,自家的娘子年纪这般大也不想想法子给寻个公爵子弟。”
“哪是没寻呐,我听闻是二姐儿自己不愿意,好像外头已经有人了。”
几人馀光发现容宴正站在院子门口,吓得猛然住了嘴。
“少丶少夫人。”
容宴微微一笑,朝着她们说:“你们妄议主子,照理是要掌嘴的。你们身为内院的女使,竟敢如此多嘴。今日,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少夫人,那我便多事管上一管,不然日後别人以为我们汝南侯府一点规矩都没有。将你三人罚去外院,终身剥夺进入内院的资格。另外,连续三个月的工钱扣去一半。”
两名女使吓得猛然朝她磕头,纵然她不是她们主子,但是大娘子是绝对有这个权利的。
罚去外院,就得干粗重的体力活,不仅如此还连罚三个月的月钱,二人肠子都毁青了,私下嘴自己的主子,还给新来的少夫人给听见了。
“少夫人,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以後再不敢了。”
只要不赶她们走,怎麽罚都愿意,谁让她们乱说话被抓到了呢。
两人哭着退下了,这会房门被人打开了,谢宁伶穿着一身淡雅色调的襦裙走了出来。
她声音低低地问:“嫂子何故在院子里发这般大的火气?”
容宴笑笑没辩解,若和盘托出,难堪的倒是谢宁伶。
她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声,“下人不懂事,改日给你换两个机灵的。”
容宴看了一眼她精致的妆容和娇俏的打扮,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你要外出?”
谢宁伶匆忙摇头,“没有没有,嫂子进屋坐吧。”
谢宁伶的闺房很是淡雅,屋内一阵淡淡的清香,这股香气倒有些熟悉,印象中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屋内布局风水讲究,竟是极其旺盛的招桃花的摆法。
西角窗台下,那一束白花,正是点睛之笔。这一屋子的摆设,与其他屋子的布局倒是一脉相承。
“你这屋子,可也是那钱先生杰作?”
谢宁伶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老实点头,“在大哥儿出事前,每个月都会来定期更换一下物件摆设的方位。”
“你与他很熟?”
“不熟,几乎没碰上过几次。”
容宴闻言挑眉,不熟?又为何会擅作主张给她布了招桃花的?
她又问:“嫂子可懂行?”
“不懂,我就随口问问。”
容宴坐下,沉思了一番後,状似无意间提起,“对了,宁伶。我见你供词写得有些不妥当,寻思着你应是记错了回来的时辰,你等会好去找周管家改改。不然衙门的查起,误会了就不好。”
谢宁伶有些紧张,“什麽,我写错了时辰?”
“嗯,你写的是前日下山的,可你不是昨夜才赶回的麽?”
谢宁伶脸色一下就煞白了,说话也有些结巴,“啊,那,那确实是我写错了。”
容宴点头,“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所以提醒你一下的。你知道的,若是衙门看出时间不对,怀疑到你头上,那可就糟糕了。我知定不是你下的毒,你还是尽早去改了为妙。”
容宴笑笑说完,便起身说有事要走了。
谢宁伶一心慌,立马跑去周管家那里要供词,哪知拿来一看,发现她根本就没写错,她心下一凉。
糟糕,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