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一眼她,这会倒是没再理会她。
小王氏有些着急,却又不敢开口问,倒是二婶替她开口问了,“母亲,若是事情出了真相,倒是可以告诉我们,究竟是何人所为。”
谢老太摸了摸手中的手炉,笑意深深地盯了一眼容宴,“凶手?知道倒是知道,就看等会对峙是谁对谁错了。”
说完,依旧笑得一脸意味不明的模样。然而,她却一直看着容宴。
厅内所有人也跟着看向容宴,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谢宁伶被吓到脸色苍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怎麽会是你?!”
容姝冷笑一声,擡头毒辣地看向容宴,似是不屑也有大大的快意。
杜春红:?
谢啓盛:??
容宴:?!
容宴心下咯噔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只有谢承之没有。
她随即噗嗤笑了一声,看向谢老太,“祖母,您说我是凶手,是吗?”
谢老太定定看她一眼後,便掀开了杯盏的盖子,垂眸说:“我可没说,说你是凶手的另有其人。带上来吧。”
谢老太话音刚落,一人被带了上来,衆人一看,不是房妈妈又会是谁呢?
王氏也皱了眉头,“房妈妈?”
房妈妈上来就立马跪下去了,“侯爷请饶命!我全都如实招来,请侯爷从轻发落!!是少夫人威胁我,如若我不陷害夫人,我家那欠钱的老头就要横尸街头了。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做的,请老太太和侯爷饶过我一次吧!”
这会大家的目光又从房妈妈身上转到容宴身上,谢承之神色淡漠,又讳莫如深地一笑,大家都被引得看向他。
他轻轻一笑,眼神颇有光芒只定定看向房妈妈。
又轻又低地来了一句,“若是仅凭你一人之言,便定罪,那你也未免太小看了我等。”
王氏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不知是因为听到房妈妈指认容宴,亦或是侯爷的态度。
当日钱妈妈一头撞死之时,也是一口咬死王氏是凶手,侯爷一听便信了。
相同情况下,自己的儿子不仅不信,还出言维护自己的夫人,两父子的做法迥然不同,也更让王氏觉得侯爷的薄情寡义,心是更沉了。
房妈妈低头颤抖着手从腰间布袋里拿出了一封信笺来,跪着爬到侯爷面前,双手递上。
“侯爷,请过目,这是少夫人给我立的字据,事成之後她说自会救我家老头。事关重大,所以我留了一个心眼,一直藏着,就怕少夫人毁灭证据。”
侯爷接过那封信笺,打开垂头看了一眼後,又擡头看了看容宴的表情,将信笺给到了谢老太太的手里。
谢老太太接过後,看也不看,便示意容宴接了过去。
容宴接过一看,上头确实写的是字据,大致意为事成之後,她出四十贯钱赎人,落款人是容长瑜。
有意思是,这字迹乍看上去,确实就像是她亲笔所写一样。
就连她自己看了两遍,都没看出来太大的破绽。
在场之人的脸色,各个都精彩得不行,容宴一一静静扫过之後,又垂下了眼眸。
她并没有急着否认,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和房妈妈对峙,这看得场上人都觉得有些诡异,她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而且也不慌张的模样。
若她是凶手,那她现在的表现实在沉着得可怕。
若她不是凶手,那她也沉稳得可怕。
但现下,不少人却将她一时的沉默当成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