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当真可笑至极!
她自己无能就是无能,还在祖母面前说得像是一心为她好一般,还让给她?!虚僞虚僞!!
她气得身子直发抖,谢哲之留意到了,偏头询问:“夫人是身子不舒服吗?”
“对不住了,各位,我有些不舒服,便和家父家母先告辞了。”
谢哲之扶了扶容姝,“嫂子好福气,我们相信你定能高中道官一职,你若能考上,大哥一定十分欣喜。”
容宴抿唇一笑,看了一眼谢老太太。
“行吧,散了罢,都休息去罢,大娘子,你替我送送客人。”
“是。”
三人行至府外,段氏才黑着张脸吩咐,“容宴,你能得此身份,得多谢你长姐,日後还得多费心帮帮她。”
容光茂没吭声,他原本以为勤俭的容宴进了侯府後,就变得虚荣,知道弄虚作假了。结果,自己手里的反倒是赝品,这下内心一下空落落的。
他虽不待见这个女儿,但在杜夫人和谢三叔的眼里,他倒是看出了他们是真心喜爱她的,内心又多了一点内疚。
所以这会,听见段氏如此说,还没等容宴开腔,他倒是厉声喝止,“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回府!!”
段氏满脸震惊,素日里耙耳朵的容光茂竟敢吼她?顾及还在侯府门口丢了脸面,她隐忍而下,上了马车离去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容宴,只不过她脸色不变,倒是有些替原身唏嘘。
迟来的良心,太晚了。
是夜,泡过澡的容宴,觉得浑身舒适。
一进屋,便觉花香更甚了,一擡头,便见谢承之坐在床边,手里正握着祖母送她的花囊。
见她回来了,开口询问,“这是何人给你的?”
“怎麽了?是祖母送的。”
谢承之没有吭声,“送给我罢。”
容宴:……
“你若欢喜,便拿去罢。”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他将花囊压到了枕下,看来他是当真喜欢。
“日後,祖母给你的任何东西,都不要拿。”
饶是再不敏感的容宴,在听见他这番话时,也有些警觉了。
“怎麽了?”
黑暗中,谢承之那头似乎沉默了一下,而後缓缓道出,“这香是合欢花的气息。”
容宴:!
合欢?
合欢花??
难怪她方才有那麽一瞬间,似乎觉得谢承之有点难以啓齿的感觉,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原来如此,原是如此!
老太太那香囊是用合欢花熏制和浸泡过,若论起怡情一事,谁又能比得过上一届的王者?
看来,是她大意了。
想到这里,容宴不禁後背一阵发凉。
素日里那个感觉对自己全然无害的祖母,此刻也变得高深起来。
虽说老夫人没有害人的心思,若是有,她也定是中招了。
容宴这会端坐起来,看向那半张脸隐没在影子里的谢承之,道:“我想,有些事情可以心照不宣。可有些事情,还是说说清楚要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