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楚楚可怜的往吊梢眼身後缩了缩,吊梢眼还挺护着她,顿时一挺腰:“要发疯上别地方发疯去!让牢头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被称为“疯婆子”的女人阴森森的开口:“狐狸精,都是狐狸精!狐狸精都该死!”
吊梢眼翻了个白眼,那疯婆子被其他狱友拉走了,她回身对祝青禾道:“不用理她,疯子一个。”
祝青禾小声问:“她刚才说的话是什麽意思啊?”
吊梢眼语气凉薄,“她在外面做生意,把三岁的女儿扔给她男人照顾,结果她男人出去鬼混,孩子踩凳子够糖摔死了。”
祝青禾:“然後呢?”
吊梢眼:“然後她就疯了,冲到青楼拿菜刀一刀砍死了她男人,就被抓进来了。”
“你离她远点,她现在只要看到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就觉得是那个和她男人鬼混的狐狸精。”
祝青禾乖巧点头,感叹:“也是个可怜人啊。”
“这天底下可怜人多了,除了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谁不可怜,谁都可怜。”
“那你呢姐姐,你是怎麽进来的?”祝青禾问。
“嗨,想当年我在戏班子唱戏,也算是个红角儿,被有钱公子哥儿看上要纳我做妾,我不答应,他想来强的。”
“老娘也不是好惹的,拿烛台给他後脑凿个大窟窿,当场就断气了,这不就进来了。”
祝青禾语气崇敬:“……姐姐你可真厉害。”
“厉害什麽,”吊梢眼恨铁不成钢,觉得她简直就是个傻白甜,“这里的人谁手上不沾点人命,像你这样的还是少数。”
“你自己可长点心吧。”
劳作两个时辰,扎破了四根手指头,绣出来一坨惨不忍睹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吊梢眼看不过去,把自己的分给她两幅,总算在牢头那混了过去。
虽然绣得啥也不是,但是她消息打听得七七八八。
吊梢眼姑娘叫李青青,巧的是,祝青禾给自己安排的假名也叫青青。
于是李青青就让她管自己叫“李姐”,虽然听着有点怪怪的,但既然李姐喜欢,那就理解吧。
最开始拉她出去站队的那个女人是她们五号监牢的牢长,是最年长也是平时表现最好的。
大家都管她叫张姐,长得挺慈祥的,就是大街上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的那种小摊贩老板娘或者中年母亲面容,烟火气中熏染出来的温柔和善。
可能平时会爱占点小便宜,斤斤计较,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多麽可恶。
是很普遍常见的妇女形象,如果不是在监牢亲眼所见,谁也看不出这人也是个重刑犯。
中午开饭时,张姐过来和她们说事,“青青,”
二人同时应了一声,张姐一愣。
李青青问:“你找哪个青青?”
张姐:“我找你啊,怎麽回事,这丫头也叫青青?”
“是啊,我是大青,她是小青。”
“那行吧,这事你俩都有份。”张姐继续说正事,“过几天是监牢开放日,上头有人来检查,男监那边也在准备,你们年轻漂亮,到时候多露露脸,说不定有机会被放出去呢。”
李青青轻嗤:“什麽好人来监牢视察啊,脑瓜子让驴踢了吧。”
祝青禾乐出了声。
张姐嗔怪李青青:“你这张嘴啊,可注意点吧。”
“反正事是这麽个事,要不要参加节目露脸,你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