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假笑:“各有各的缘法,曹女士重情义,可能需要时间放下。”
陈恩知点头:“陆太太是个明白人。”
沈家实笑着举杯岔开话题:“我妹妹和那康文白也只是认识,她哪里好评价,不说这些了,我倒是对敬知做的生意感兴趣。”
陈敬知和他碰杯:“我那都是小生意,怎麽能和沈大少比,听说你这次和日本人谈了上百万的投资项目,什麽时候你也能给我投点钱?”
沈家实:“我就是个跑腿的,再说了和日本那些财团合作,我们银行也就是混口汤喝。”大头都在别人兜里呢。
陆临转头低声问沈容吃饱了没有。
沈容点头,陆临把剥好的虾推过去:“把这个吃了,你带曹小姐去隔壁喝咖啡吧,我们这一时散不了,你要是困了就让弟妹招待她,自己先去歇了。”
沈容把虾夹起来吃掉:“知道,我也没那麽困。”
现在才八点不到,难道他们还能喝到十一二点不成。
见曹静怡停了筷,沈容带着她们先下桌了:“你们慢慢喝。”
沈家实交代妹妹:“你让张妈再给我们拌个凉菜。”
沈容拍他:“你少喝点。”
沈家实歪着身子避开:“你管你家陆临就行了,反正你心里没我这个大哥。”
沈容对他呲牙:“没完没了是吧。”
沈家实还要说话,陆临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羊肉。
“你们两口子给我等着,我回去就告状。”他大口嚼着嘴里的肉。
陆临看向对面的陈家兄弟:“见笑了。”
“恩知兄什麽时候回东省?听说北伐军已经整装待发了,想必鲁大帅那边……”
沈容听了一耳朵,陆萱在隔壁会客室叫她:“大嫂,你来教我拉个花。”
“来了。”沈容也顾不上听了
陆萱最近喜欢钻研这个,沈容做了一杯咖啡打烊,她看的差不多了就去一旁折腾了。
“曹女士尝尝,合不合口味,要不要再加点糖和奶?”
曹静怡抿了一口,有些怅然:“我其实喝不出什麽好不好?以前他很喜欢喝咖啡,我试着喝过几次,觉得苦涩,那时候真不理解他为什麽喜欢喝这东西。”
“他和我说咖啡我也不懂,和我说文学我更是什麽都不知道,他喜欢新潮事物,可我一样都不知,也和他说不话。”曹静怡说着眼泪掉下来。
“他喜欢新式女子,我知道,我也在努力去学,陆太太,当初你说是误会,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是真的很高兴,知道他来了滨城,我求着表兄带我来,借口说是为了学做生意,其实我是放不下他,我想让他看看,我有进步了,我有变好一些了,可我没想到……他又要结婚了!”
沈容不知道怎麽安慰她:“这种事勉强不来的,你要学着向前看。”
曹静怡擦了擦眼角,点头:“我就是心里憋的难受,大哥二哥觉得我不争气,其实我也知道,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那位郭小姐很好,年轻漂亮,而且新潮,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有共通的兴趣,他们聊不完的文学诗歌,我是比不上的,我只是觉得他太冲动了,自从知道蔺小姐定了婚期他就失魂落魄,没过几天就决定和郭小姐结婚,他一定是在赌气,太不理智了。”
竟还有这麽一段缘故,沈容也觉得有点意外,若真是如此也太不负责了,真是哥渣男,难怪这婚事定的这麽突然!
曹静怡可能是被憋的久了,把沈容当成了倾述的对象,把她和康文白的故事翻来覆去的说,从刚成婚时甜蜜说到决裂的无情。
一边控诉着康文白的无情,一边却又放不下对他的情意。
沈容有些怀疑,她是真的喜欢康文白,还是喜欢的是丈夫这个角色,丈夫可以是康文白也可以是他人,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婚姻这样散场,在她看来,康文白只是还没收心,还没长大。
沈容拿了一碟花生瓜子,一边听一边嗑。
就当听八卦了。
陆临那边散场快九点,陈家兄弟喝了不少,但看着还清醒,他们这边陆由已经醉倒了。
沈家实脸喝的通红,嚷嚷着要喝水。
“怎麽喝这麽多。”
张妈端来解酒茶,沈家实自己端起一口喝完
“应酬就是这样的,我没醉,就是容易上脸。”
他看向沈容,一脸欣慰:“妹妹,有时候觉得你心大也挺好的。”
哪像那个曹静怡,一张怨妇脸,自怨自艾,看着就心梗。
“大哥,背後蛐蛐人可不好。”
沈家实听懂了她的意思,让她靠近:“我就说一句。”
沈容嫌弃他一身酒气,捏着鼻子倾过来一点。
“我看康文白那小子一顿烂事,你以後离他远点为好。”
就这个?沈容看他。这不用他交代,她也会离远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