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姐脸色大变,一下就坐到地上双手拍地,哭骂起来:“我都是为了谁,我这姐姐哪里做的不好,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啊,我弟弟竟然这麽待我,我不活了!”
吴母也上前劝:“儿啊,你三姐可全是为了你。”
吴家那些族老也叹气:“心白啊,你姐姐行事是泼辣了些,可也都是为了你好。”
吴心白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求你们别对我好了。”
嘴上说着为了他好,暗地里却逼走了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对他好?这天下原来还有这种好法。
他踉踉跄跄朝门外走去,吴三姐一骨碌爬起身,追在後面骂:“你走你走,我看你没钱能去哪里!”
又是用这一套威胁自己,
吴心白胸口起伏不定,眼神变得坚定,他擡脚就要冲出去,吴二姐一把抱住了他。
“小弟,可不能听这气话,你走了,我们一家子怎麽办,爹娘怎麽办?你可是我们家的独苗啊!”
门外车声响起,陆家的车开走了。
吴心白突然就泻了气,他掐着自己的喉咙,表情比哭还难看:“我都要透不过气来了,我快窒息了,你们知道吗?”
这说的什麽话?衆人糊涂了。
吴母心肝肉地跑过来:“儿啊,是哪里不舒服,怎麽就透不过气来了,是伤到哪里了,快,找个大夫来。”
吴家人跑进跑出地忙了起来。
吴家族长和族老也和吴父告辞:“看来这陆家人通情达理,倒也没怪罪你家,事情也算是彻底了结了,心白身子不适,你们就请个好一点大夫。”
正说着话,吴家长工突然一脸惊恐跑了进来:“车……车又回来了。”
衆人面面相觑,吴三姐啐了一口:“我就说他们是来讹钱的,没拿到钱怎麽会走,跟我装!”
她一把攮开长工,撸起袖子就往门外走:“想要钱,没门。”
衆人追了过去。
这次来的是两俩车,车上下来的都是男子。
中年男子整了整衣服,擡头看了一眼吴家的大门,眼底露出一丝嫌弃。
“请问陆长官可在?”他声音恭敬有礼
吴长族长曾经去县里开过会,是见过这人的。
“刘县长,您怎麽来了?”
县长!吴家人被惊到了。
“我听说陆长官他来了我们吴县,卑职特来求见。”刘县长表情虔诚,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维。
吴家人发出嗡嗡地声音。
陆长官,不会说的是陆家人吧!吴族长心中一片苍凉,能让县长如此恭敬有礼的定是大人物,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人?
是了,也只能是他了。
吴族长拉了吴心白,语气带着焦虑:“这陆家到底什麽来头,那个陆长官又是什麽回事?”
吴心白讥讽道:“这些跟你们有关系吗?”
吴父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儿子,这可不是小事。”万一得罪了大人物,家里可怎麽办?
刘县长听了几句,好像听出点意思了,敢情这吴家人不知道别人的底细啊。
“那陆临可是委员长身边侍从官,你们不知道?”
吴家的人可能听不懂什麽是侍从官,可委员长他们还是知道的,一个个目瞪口呆。
听说人已经走了,刘县长懊恼的捶胸顿足,接到消息就往这边赶了,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他怏怏上车,真是又错过一个往上爬的良机啊!
吴家安静了片刻,吴父突然就拍了儿子一掌,心中全是懊悔:“你这孩子怎麽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