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理过你。”更没有生过她的气,最多是着急担心过几次。
凌岁穗提起:“就上次……”
“上次?”周淮先有些疑惑,他怎麽不记得?
凌岁穗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得以问出口:
“就上次第一次开完会之後,我说我要画漫画墙,然後你什麽说你持保留态度,希望能宣传的是一个维持着纯粹传统文化的村庄原貌,说我创新过了头,与你的初心相悖,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因此对我有意见了?
因为开完会的後面几天你都没怎麽理过我,吃饭的时候也不和我说话,你当时是在生我的闷气吗?”
听她这麽说,周淮先才对此有了印象,“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理你,吃饭的时候不说话只是因为这是我的习惯。
那几天没有和你多说什麽也是因为你刚来,该说的东西我前一天都说过了,没有什麽需要提醒的,想着你需要独处的时间自己适应一下。
最後,如果有话要说的话,我会直说,不会生闷气。”
听着他的解释,凌岁穗也算是放了心,她还以为真的是自己当时提出的方案,引起他对自己的反感了。
虽然知道周淮先不会骗她,可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再度确认着:
“真的?”
“真的。”
她这才不再纠结:“那你下次不要不和我说话了,如果我们吵架了或是有矛盾了,你要告诉我。”
“嗯。”
周淮先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向下看去,注意到凌岁穗的外套下面还滴着水。
由于她里面穿的也是白色短袖,浸湿後很透,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穿着外面的湿外套。
周淮先便将自己一路上拧得差不多干的衣服抖开後递给她,“穿着吧。”
凌岁穗张了张嘴,没立刻去接,反而表现得惊讶:“啊?为什麽给我?”
周淮先被她这话问得,差点气得笑出声来。
你说为什麽给你?担心你被冻死呗!
片刻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估计是没想到凌岁穗能反问出这种话,“因为衣服太多了,没处穿,扔着玩。”
调侃的话,从他嘴里淡淡地说出来,都是一股平静的死感。
“……”周淮先,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阴阳怪气的。
凌岁穗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来,她刚才就不该顺嘴多问的,算她明知故问了。
她把住他拿着外套的小臂,不让他收回衣服,上扬着语调:
“扔给我,扔给我,我接着!”
周淮先根本没施力也没打算施力,轻而易举地被凌岁穗从他手里夺过了这件半干的外套。
她急忙穿上,抖了抖将大半个手掌盖住的袖子,夸张道:
“能接到如此高大威猛的周大师的衣服,简直是我的荣幸,我真是太厉害丶太幸运了!
你看这臂长,这肩宽……啧啧啧,世界上到哪里去找第二个?也就只有你这种又帅气丶又聪明丶做饭又好吃丶人还好的人了。”
见他不说话,凌岁穗这次是故意反问的:
“你说是吧?”
“哦。”他转过脸去不再看她,指尖轻蹭了蹭鼻子,耳根也悄悄红了。
“是吧?是吧?是吧?大哥?你怎麽不说话了啊?”
“是……”别再逼他了,他说就是了。
凌岁穗:周淮先真不经逗……
小小周淮先,拿下!
对凌岁穗来说,拿捏周淮先和江月就和呼吸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