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寂翻了一个白眼,瞅瞅,瞅瞅,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谁会愿意让自己的情敌来,问题是他拦得住吗?要是他一声令下,秦听就能那麽听话地不来的话,他都要怀疑秦听喜欢的是不是自己了。
“是我让他来的吗?大丶姐。”说完又将披萨开始往她嘴里送,觉得还是堵住她的嘴比较好。
“小馀这是不想我来了?”
病房门被象征性地敲响了几声,秦听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站在那儿,嘴角微带着笑。
自从上次之後,秦听和馀寂之间的关系突然就熟了一些,见面还能打趣上几句。
馀寂再度翻了一个白眼,继续瞅瞅,瞅瞅,这个人说得也是人话吗?
“是我不让你来的吗?大丶哥。”
他要疯了。。。。
秦听的笑容瞬间更深了一瞬,很快又被收回,开始聊及正事,翻看起挂在床尾的病历。
“怎麽样?小赵不是和我说,你只是右侧胫骨骨裂吗?和我说一个多月就能恢复好,怎麽。。。”
最後的尾音里带着些许的难言。
馀寂一听不对劲啊,立即问道:“啊?不是这样吗?难道他骗了你,还骗了我?我刚才下去拿外卖的时候还碰到他了,说没事呢。”
“不是。”秦听看着病历单轻摇了摇头,“只是他没和我说,这是旧伤。”
秦听虽然不是外科的,但医学上的这些东西自然是互通的,很快翻看起床头桌上放着的其他检查结果。
他眉头很快皱起,视线从X光片上转向江月:
“你是不是小时候这只腿就摔伤过?”
秦听的医术是不用质疑的,想当年有多少医院想要挖走他?但他现在就是想要听听江月怎麽说。
“我?没有啊,我印象里没有。”
她没有骗人,是真的不记得了,下意识里觉得可能是那时太小,还没有记事吧。
可是X光片不会骗人,他本还想追问几句,在逆光中馀寂微微阻止的眼神里,秦听察觉到了他好像知道些什麽。
“哦。”秦听放下X光片,随即指尖揉了揉了内眼角,略带疲惫道:
“那可能是我学业不精看错了吧,刚连夜看了几个急诊的病人,眼神不太好了。”
他用当初堵张扬的那套说辞掩饰,“毕竟外科的东西我也不懂。”随即又宽慰道:“但是没事,小赵都说了恢复好的话,一个月左右应该可以好。”
江月还是有些疑虑在里面:“可你刚才看见我的时候,好像表现得很惊讶?”
不要怪她疑神疑鬼,她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既然对方都诚心发问了,秦听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後,翻手过去给她看。
“你。。。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好像?”江月不明所以,这玩意还有好像的?严重就是严重,不严重就是不严重嘛。
她拍开馀寂企图拿着披萨遮挡的手,“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她以为自己的双手在馀寂给护士小姐姐的软磨硬泡下,被包扎成哆啦A梦应该已经算夸张的了。
结果,他刚才趁自己打石膏痛感达到最极致的时候,让负责给她包扎外伤的另一个见习医生多给自己头上绕几圈。
即便小医生一直偷偷摆手说够了,馀寂还是一个劲地绕,最後在江月的头上打了一个巨大的蝴蝶结。
江月现在只有惊恐:这是什麽?礼物?!
但说实话,馀寂也不是故意的,一开始他是担心过虑所致的,想着多包几层总是好的。
小医生也没经验,看对方都快要急死,好像自己不给包,他就要伸手过来掐死自己。
等馀寂後面缓过来之後,看到成品是觉得好笑,所以闭了嘴只是想多看几眼。
一直以来,江月面对馀寂的时候,其实很少情绪激动,最多故意跳脚逗逗他。
而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向秦听控诉他!可爱就跟她不沾边好吗?
“包扎完之後我问他头为什麽重重的,他告诉我说是我撞坏了脑子,轻微脑震荡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只需要带一个头网,防止晚上睡觉敷料掉了就行。”
江月指着自己头上的巨大蝴蝶结,“也没告诉我,我现在和一个木乃伊一样。”
她的确不太过分追求外在,但是也不能丑到如此离谱吧,自诩自己这辈子也驾驭不了这种风格。
“我觉得很可爱啊。”
话刚毕,两个男人再次异口同声道:“真的。”
“可爱个屁啊。”江月看着窗户倒影里的自己,“是诡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