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翘了班,躲在云中偷懒。
我褪下厚重的棉衣外套,楚霖也只披着针织衫,勉强坐下两个人的长椅依旧显得有些拥挤,我们挨着彼此,不知是屋里的暖气还是他肩头传来的温度,惹得人心忽而平静忽而燥热。
夜深人静,只剩下令人躁动的电子琴声,和衣服摩擦的火花,而後吉他奏起的《冬》更让这个冬夜变得特别。
我常常想如果楚霖没有选择做艺人,那他会成为一个什麽样的人呢?
或许是一个普通的音乐老师,开一个琴房,教人弹琴,或者做一个小网红,偶尔直播唱唱歌,又或者只是幕後音乐人,赚够钱了,就独自一人满世界开车做流浪歌手。
总之,怎麽样他都能混得很好吧。
我起身回家拿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在门口鞋架上看到他家钥匙。
“这不是你们家钥匙?”
“我让蒋远宸给我寄过来的。”
“那你还不回去?”
“我住这有问题?”
“这破房子有什麽好住的。”
“我喜欢。”
十一点五十九,这个充满魔法的数字,让时间变得忽快忽慢。
楚霖在我第六次点开手机时,拿走手里的手机,把吉他递给我问:“要试试吗?”
正好十二点。
我点开刚刚找好的琴谱,给他弹了最简单的那首生日快乐,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往外蹦,倒也听得过去。
“楚霖,生日快乐。”
年年岁岁,平安幸福,得偿所愿。
生日礼物是jojo的手办,听说他最近很是喜欢这号人物,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且怕自己买到假货,特地找朋友问了好久,他看起来还算喜欢,拆开後就要开始拼。
“先等一下,还有个东西。”
我还买了个筋膜枪,被我揣在衣兜里,包装都拆掉了。
他出国训练时我也送过一个,方便携带,他跳完舞按一按会舒服许多,上一次他直播蒋远宸问他筋膜枪在哪,他说已经坏掉了,于是我又买了一个。
楚霖按了开关放到我肩上,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头皮,舒服得我弹琴的手漏掉一个节拍。
“肩膀放松。”
他用弹琴的指尖拨开散落身後的长发,拨到两侧,微凉的手背碰到我微微发烫的脸颊,沁入五脏六腑,惹人气血都往一处涌,这肩膀还怎麽放松?
“你看直播了?”
“我有个学生,是你的粉丝。”
肩上的玩意停顿了一下。
“她买的?”
“当然不是,是她跟我说的。她还跟我说,没有把握好偶像和粉丝间的距离,就是私生粉,你说我这样算不算私生粉啊?”
“那你这地位可是没人能比,我敢凶你一下不知道多少人给你撑腰。”
我问他,你害怕的时候怎麽办?
他依旧是自大得不行,说自己从没怕过,见一个骂一个。
他骂人是挺吓人的,可是有些人,不讲理,也不怕事。
“行了,按这一会儿,保你睡得更香。”
“你写歌别太晚了,明天一早还要陪我去师哥家接咪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