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止刚想催南书快点走,不料自己却撞上了一堵人墙,她诧异地擡起头,对上了吴王温柔的双眼。
“王爷······”姜柔止有些错愕。
“方才你说,你看上的东西就不会拱手让人?可是真的。”他似乎心情很好,方才姜柔止和兰维桢说的那番话他可是一字不落听了去。
姜柔止脸上开始发烫,“你偷听我们讲话?”
“怎麽能算偷听,我只是无意经过。”他笑得很好看,还很得意。
姜柔止白了他一眼,想拉着南书偷溜,吴王却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退亲之事我已知晓,你等我。”吴王轻声道。
姜柔止羞得无地自容,他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春衫让她的手腕感到滚烫。
“我又不是为了你退的亲,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我都替你高兴。”他神色柔和。
姜柔止想挣脱被拉着的手,不料手中的珠钗跌落地上,她想蹲下捡起,吴王已经快她一步捡起来。
吴王捡起地上的珠钗,是海棠的珠钗,他唇角微扬,很轻柔地把海棠珠钗插进她的发髻上,姜柔止擡起眼,感觉发梢有些酥麻,吴王的眼神温情缱绻,让她差点沦陷。
“王爷,您逾矩了。”她此刻还不知道怎麽面对吴王,吴王有些犹豫,扯住她的袖袍,她几番挣扎,像拳头软绵绵地打在棉花上。
吴王眼眸漆黑,眸光微转,街上人来人往,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半晌,吴王心想这般行为实属不妥,强忍下自己心中的不舍,把她的袖袍松开,姜柔止垂下眼眸,看到那双修长的手有些无措的样子,她微微收紧自己的手指,福了福身子,和南书离去。
姜柔止坐在镜子前把玩着胸口的长发,南书给她取下头上的首饰。
“姑娘,咱们现在和太子殿下也说清楚了,姑娘何不告诉王爷您的心意呢?我瞧着王爷对姑娘的心不假。”
“我刚和太子殿下提了退亲,转眼间又和吴王牵扯在一起,让别人怎麽看我和他?说我水性杨花,朝秦暮楚,说他逾墙钻隙······”姜柔止怔怔看着镜子的自己,眉眼多了分哀愁。
“姑娘言重了······我是觉得姑娘总是不说,这王爷全靠猜,王爷又怎麽会知道姑娘的心思。”南书打了水让姜柔止洗漱。
姜柔止沉默了片刻。
“我此番退亲,不知会引来如何的祸患,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准。”
“姑娘,这是陛下指的婚,姑娘此番算是抗旨不遵,就怕主君也要受连累。”南书也很担忧。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太子······凭什麽皇上就可以随意与人指婚,他就一句话,便决定别人的命运······”姜柔止泫然欲泣。
“姑娘······”南书抱住姜柔止,从小和姑娘一起长大,她怎会不知,姑娘自小饱读圣贤书,性子沉稳又聪慧,但自从陛下指婚後,姑娘的性子全变了。
“南书,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姜柔止叹了一口气。
“姑娘,南书只是觉得,姑娘既然中意吴王殿下,便要告诉他才好。”南书鼓励道。
“这······”姜柔止还是有担忧。
“姑娘往日就喜欢看些圣贤书,还时常和我说这书里的故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怎麽这会子却扭扭捏捏的。”
“你真是越发贫嘴了!”姜柔止欲言又止。
“姑娘就知道嫌我多嘴,我这也是为姑娘好,若是都不说,将来都老了,一个做和尚,一个做姑子才好。”南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死丫头!”姜柔止跺了下脚。
“姑娘这次悄悄去了吴郡,什麽事也不和我说,只怕姑娘在吴郡对王爷动了情意吧。”南书掩嘴偷笑。
“这丫头,往日里学的东西都用在我身上了!看我怎麽修理你!”姜柔止站起身来挠南书的腰窝,南书咯咯大笑,躲着姜柔止,“饶了我吧姑娘,我不说了,姑娘这是恼了我,看来我说中了!”
“让你贫嘴!”
屋里嬉笑打闹声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