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太子,就没做过一件比少程强的事,如今连朕的太傅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皇帝心中泛起万般苦涩,最终只馀下一声长叹。
李公公腿一软又跪下来了,“陛下息怒。”
“若少程肯尽心辅佐太子,日後朕也安心了。”他轻叩案台,始终还抱着一丝期待。
李公公不敢再言,只是跪着,头垂得越发低了。
延鹤宫
胡破晓正端坐着,一年轻侍卫半跪着:“圣姑,属下已找到失踪已久的族长。”
“果真?”胡破晓有些激动。
“属下正在竭力寻找神鹤一族的族民,族长找到了,想必族长会联络到更多族人。”
“族长现在怎麽样?”胡破晓激动得有些颤抖。
“圣姑,族长一切安好。”
胡破晓眼角微微沁出泪珠,“如今我已辜负了神鹤族的诺言······族长可还愿意认我?”
“圣姑,您是神鹤一族的圣姑,当年的事彼此都有难处,神鹤一族最重亲情,如今族长都在联络旧部,怎会怪罪自己的族人。”
延鹤宫突然陷入静默,半晌後。
“承宜······你叔公可有消息?”胡破晓强装镇定的眸中隐隐藏了一丝不安和期待。
胡承宜顿了一下,“圣姑放心,我们还在找,相信叔公吉人自有天相,一切安好。”
“他如今······生死未卜,这麽多年,只要我没见着他的尸首,我就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向来冷静沉着的胡破晓情绪起了小小的波动。
“圣姑,叔公一定还活着!”胡承宜很肯定地说。
胡破晓一瞬间失神,眼底情绪复杂。
“娘娘,王爷过来给您请安了。”外头的宫女走进来。
胡破晓急忙收拾自己的情绪,示意胡承宜起身。
吴王自屋外缓缓步入殿内。
“儿子给母妃请安。”
“快起来吧,今日怎麽这麽晚才过来?”胡破晓赶紧扶起吴王,胡承宜给吴王请安。
“今日在长青殿,父皇和儿子提及这水患一事,便耽误了些时辰。”吴王坐下来,宫女赶紧倒茶。
“你前些时日写的《治河疏》,皇上赞不绝口,还让翰林院翻阅。”胡破晓淡然地喝着茶。
“儿子不过是年轻气盛,父皇如何抉择才是最重要的。”
“这《治河疏》确有用途,只是,你毕竟是亲王,若锋芒盖过了太子,容易招来非议。”胡破晓提醒他。
吴王有丝不屑:“母妃,儿子从来不在意这些,只想为这天下的百姓谋些活路罢了。”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只是你想娶姜家的女儿,才会如此费心费力,写下这《治河疏》。”胡破晓一副看清他的模样。
“母妃······不管是为她,或是为这天下的百姓,儿子都应该这麽做。”
“如今姜太傅退亲一事已然惹了圣怒,若非姜太傅为人耿介忠厚,皇上一时查不到岔子······”
“母妃,我虽非神鹤族,可母妃自幼也当儿子是神鹤族的孩子在抚养,儿子心中只有她,此生也不会更改。”吴王神色坚毅。
“少程,这样的使命你何须担负,我不愿你伤心罢了。”提及神鹤族,胡破晓又开始黯然神伤。
“母妃,我与她心意相通,母妃不要再为儿子牵扯到别的姑娘。”
“你是怪我赏了那支珊瑚步摇给兰家的女儿?”胡破晓擡起丹凤眼,神色有些错愕。
“母妃,儿子说过此生非她不娶,兰家的姑娘再好,也与我毫无关系。”
“可你父皇执意要为你指婚······”
“母妃,儿子是神鹤族,今生今世都遵循祖训,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胡破晓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只是母妃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胡承宜若有所思地看着胡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