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这麦明不顺眼,这麽欺负自己的小婶,真坏得很!也不怕遭报应!”
“这新来的大老爷为民分忧,惩恶扬善!是大好人!”
衙役们将麦德一家拖下去,围观的大婶们像出了口恶气。
“大老爷!民妇真不知道该怎麽感谢大老爷,感谢姜姑娘,民妇只能给你们磕头。”冼阿花拉着小花磕头。
“快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姜柔止把她扶起来。
“娘亲,我就说姜夫子是大好人!”小慧很骄傲地说。
冼阿花很是不好意思,“小慧说得对,娘亲确实不如小慧,娘亲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辛苦点,总会熬过去的。”
“冼大姐,这便是你的不是,这人被欺负就是自己默许的,你和小慧孤儿寡母本就不容易,你还一味地隐忍,放任他们欺凌自己。”
“姜夫子,您真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姑娘,这样的话,从未有人对我说过。”冼阿花眼眶有些湿润。
“娘亲,我就说我要跟姜夫子识文断字,将来也要像姜夫子一样!”小慧开心不已。
冼阿花热泪盈眶地点点头。
“小慧这麽聪明,将来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姜柔止会心一笑。
入夜,言风将吴王传来的书信交给姜柔止,姜柔止看完书信,捂在胸口,一脸娇羞。
“姑娘,今日累坏了,早些歇着吧。”南风收拾好床铺。
“小慧这姑娘真是聪慧。”姜柔止想起小慧。
言风掩嘴一笑,“姑娘,将来你和王爷生的女儿也是一样聪慧。”
姜柔止脸一红,“你胡说什麽。”
“姑娘,你和王爷都这麽聪慧,这生的姑娘定然也是拣好的。”南书也忍不住调侃。
“死丫头,越发没个把门的。”她故意沉着脸,但压不住的嘴角早出卖了自己真正的内心。
言风和南书偷笑着离开她的卧房,姜柔止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吴王的书信,心中甚是思念。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少程生了一个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笑着追他们,身旁还有一个小男孩一脸宠溺地叫着妹妹。
梦境像是预言更多又像是人心底的期许。
夜里,大牢静悄悄的,狱卒们打着瞌睡。
几个身着夜行服的男子悄悄摸进大牢,狠狠一拳,将狱卒敲晕。
这极轻的声响还是把麦明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来人。
“你们是谁啊?”
几个黑衣人拿出一条布巾,直接勒住她的嘴,麦明睁大双眼,挣扎着想跑,很快,她的手被扣住,黑衣人反手绑住她,布巾紧紧勒住嘴,她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不要再发出声音,否则我杀了你!”黑衣人低声警告。
“呜呜呜!”麦明面如土色,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对方要做什麽,只能拼命挣扎。
“啪!”她的後脑勺惨遭重击,她昏了过去。
“真是麻烦!”另一个人望着昏睡过去的麦明,低声咒骂。
“好了好了,小心搬出去,不能有伤,否则就不好卖了,上头怪罪下来,你我都赔不起!”另一个人示意他搭把手搬走麦明。
“知道了知道了。”两人一人擡着麦明的头,一人擡着麦明的脚,一前一後离开大牢。
深夜的河畔,水面波澜不惊,船停靠在岸边,陆陆续续有人在搬运箱子上船。
冼阿花正在河畔洗衣裳,她瞥了眼那船,以为只是葛布行的掌柜在运货,并不在意,夜里黑,她蹲在河边洗衣裳也无人知道她的踪迹。
突然那箱子一个颠簸,箱子砸到地上,箱门被推开,里头的人发出尖锐的声音:“救命啊!放我出去!”
“怎麽回事!”听到动静,几个人围过来,麦明还未从箱子里爬出来,又被一掌击晕,几人匆忙绑好绳子,盖上箱子,巡视四周一圈,冼阿花大气不敢出,匍匐在地。
几个人扫了眼四周,没有动静,才继续搬运箱子。
冼阿花怔住,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船,她悄悄看了许久,才悄声离开。
姜柔止已经睡醒了,天还未亮,她想起做的梦,有些羞赧,起身喝了杯茶,言风在外头敲门。
“姜姑娘,大事不好了。”
“怎麽了?”姜柔止打开门,言风和冼阿花站在门口,冼阿花神色惊慌。
“姜姑娘!麦明出事了!您快跟我走!”来不及解释,冼阿花拉着姜柔止就往外跑。
“冼大姐?发生什麽事了?你先和我说!”姜柔止匆忙拿起床边的箭囊和弓弩。
“我方才在河边洗衣裳,瞧见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把箱子搬上船,我以为那是葛布,谁知道,麦明在里面!”冼阿花急忙解释。
姜柔止和言风相视一眼,面色凝重。
“快去瞧瞧!”姜柔止系好身上的衣裳,几人风风火火赶往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