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瑜冷道:“这是一辆马车,我看见你的时候正往城外驶去。”
“我。。。。。。”姚九娘稳了稳心神,“我明明跟着翟贵在西街,有个女的喊我。。。。。。”
姚九娘反应过来,恨道:“她是个拍花子的?”
裴仲瑜轻笑:“翟贵?那个革职的金吾卫?你还敢跟他来往?”
姚九娘看裴仲瑜那半嘲讽半揶揄的欠揍表情。。。。。。
“他和那女的认识?”
裴仲瑜不知该说姚九娘笨还是傻。。。。。。大概又笨又蠢吧!
“你害翟贵没了营生,还不躲着他,难怪有此一难。”
姚九娘咬牙切齿:“他当不成金吾卫也不全怪我呀!他自己擅离职守,主动招我去的茶楼!便是我连累了他,又没害他性命,他就找拐子来拐我,心肠也太歹毒了!”
姚九娘越想越气,要下车去找翟贵拼命。
裴仲瑜按住她。
“那妇人定会招了他,他跑不了。”裴仲瑜发笑,“倒是你,怎会以为成仇了还能和好?”
“怎麽不能!”姚九娘喊道,“从前在老家,我和多少人打过架骂过街,该好的时候不也亲亲热热的!”
裴仲瑜看她蠢得好笑:“西北小地方,来来往往就那麽些人,市井百姓,没有什麽深仇大恨。京城可不一样,钱,权,势力,影响,方方面面都要考虑。你这人脑子不大,也不机灵,还是尽早回西北老家去吧!一个小小的市井泼皮就能卖了你,你不适合京城!”
姚九娘有理由怀疑裴仲瑜在骂她,可这厮语气那麽诚恳,说的那麽周到,偏偏他还刚救了自己!
姚九娘想扳回一城,偏偏套上了道德的枷锁,反击不成。
只能吃了苍蝇一般,忍着恶心。
想起自己差点儿被翟贵卖了,问道:“那迷我的女人你抓到了吧?翟贵能不能抓?”
裴仲瑜道:“若是那妇人供出翟贵,便可传唤。”
姚九娘恨道:“这翟贵别让我看见他!”
裴仲瑜看她无力地放狠话,仿佛一个三岁的孩子,乐道:“看见你待如何?歇歇吧!正经想治他就让你爹派人去敲打敲打他,你自己,还是缩着吧!”
姚九娘想起自己那个指望不上的爹,更没了心气儿。
看裴仲瑜洋洋得意,姚九娘撇了撇嘴道:“我昨天见着李宏了,他说他愿意认罪,就是被他爹拦着,你怎麽不去找李宏,还柳惜惜清白?”
裴仲瑜跟姚九娘打嘴仗的功夫就是想听她一句谢。
姚九娘偏偏不开这个口,还戳自己痛处,他白了姚九娘一眼:“时机已经错过了,我还抓着端王不放,只会让人以为我小肚鸡肠。”
“哦。。。。。。”姚九娘恍然大悟,“所以你所谓的查案也不是伸张正义,就是借机整治你看不惯的人?”
裴仲瑜错愕地看着姚九娘,一个刚被自己救下的人,怎麽能说出这麽难听的话!
颠倒黑白!
是非不分!
姚九娘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她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也不是真的这麽想,就是话赶话。。。。。。”
“姚小姐,”裴仲瑜认真道,“你最好以後少说话!”
“这个我懂!”姚九娘点头如捣蒜,“君子讷言敏行!”
呵呵。。。。。。
这世上最可笑的事就是傻子装精明人吧!
裴仲瑜想。
看姚九娘嘴皮子如此恶毒。。。。。。不是。。。。。。利索!
裴仲瑜确认她没什麽问题了,掀帘下车道:“你回家吧,这车我要送去大理寺。”
姚九娘下了车想着好好跟裴仲瑜道个谢。
要不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呢!
可裴仲瑜不等自己站稳就拉了缰绳催马走了,留给自己个後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