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娘点点头……嗯……他那个娘……脚指头也能想到的……
马车行到相府不远处,已经有眼见的小厮发现他们,弓着身子请他们往後门去。
竹生把车驾到了後门,管事的贴心地告诉裴仲瑜和姚九娘:“二少爷,二少夫人,一会儿有亲眷们上门,顾着名声,二位需得收拾整理,不能叫人瞧出端倪,从这儿走离二少爷的锦澜院最近,还望少爷不要介意……当然,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边说,便上下瞅了姚九娘好几眼。
管事的说话有水平。
连姚九娘也听明白了。
正门人多眼杂,为了裴家儿媳妇姚九娘的清白名声,不能让人看见他俩夜归,所以让他们走後门。
这是裴相的意思。
裴仲瑜一言不发牵着姚九娘回了锦澜院。
四个丫鬟早自己醒了。
瞧着已经抱头痛哭过几回了。
姚九娘让她们给自己更衣。
观察了一会儿,才点了相比之下最不憔悴的荷花:“一会儿你跟着我去敬茶。”
荷花点着头,嘴一撇,又要哭:“小姐……是我不好……我怎麽就晕倒了……”
姚九娘擡手制止她:“眼下顾不上说这些,你一会儿控制着自己,就当什麽事儿都没发生。”
小桃看姚九娘自己都眼下乌青,心想这怎麽是什麽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
时候差不多了。
姚九娘和裴仲瑜穿戴一新,出发去正堂。
裴家的亲眷都到了。
分列两边安坐着。
正上首左右坐着的是裴相和白氏。
裴伯瑾和媳妇杨氏在白氏旁边站着。
裴相位高权重,京城裴家的人都以裴相马首是瞻。
裴家娶亲,是家族大事,颇受重视。
面对裴仲瑜没有和大家族女儿联姻的现实,裴家是有两种声音的。
一种认为裴仲瑜到底是半路认回来的,根儿上缺少裴家文风熏陶,不懂得家族传承吾辈责,拿人生的重要节点当儿戏。
一种认为裴家声望已经过大,需要低调行事,裴二娶个四五品小官的女儿正好表明裴姓一家刚正不阿,不与世家大族牵扯太深,更不会上下勾连,贪污腐化,中饱私囊。
发出第一种声音的人都很鄙视第二种人自视清高。
发出第二种声音的人笑第一种人没有眼界,不懂得大局观。
只是第二种人在打听了姚安泰的为人之後,不怎麽说话了。只不显山不漏水地坐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就像现在。
分出去的裴家二房太太冯氏和四房太太曲氏满脸堆笑地奉承白氏。
而三房太太钱氏和五房太太周氏就垂首饮茶。
裴相的二弟裴绪远远看见裴仲瑜夫妇走来,朗声道:“嗨呀!咱们二郎来了!一早便听说昨夜二郎擒贼有功,不愧是咱们裴家儿郎啊!”
白氏控制不住地手抖。
她咬紧牙根立目瞥了裴相一眼。
昨夜纷乱。
先是裴仲瑜追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