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詹事一个眼神,拎着姚九娘的大汉就乖觉地把姚九娘拎回她本来躺着的地方。
姚九娘的屁股和地面亲密接触的一瞬间,姚九娘疼的想骂娘,可嘴里还是客气道:“多谢大兄弟!”
大兄弟不理姚九娘,径直出去了。
李詹事接过下头人递来的铜盆,恭恭敬敬放到地上,又取了一叠黄纸放到铜盆边,把铜盆里的炭火引燃,规矩地退出了破庙。
姚九娘想问又不敢问。
只见李宏神情肃穆地理了理衣袍,缓步走近铜盆,轻轻跪下,拿起一张黄纸放入铜盆引燃,又拿起另一张。
如此烧着纸,嘴里念叨着:“你在底下冷不冷?饿不饿?钱够不够花?”
“你怎麽不给我托梦?我好想你!有什麽短了缺了,告诉我好不好?我烧给你呀?”
“大事将成了你知道吗?若是你还在,很快就能与我同享富贵了!可你为何不在了!为何啊!这是为何!为何!”
姚九娘看着怪异的李宏烧了所有的黄纸,痛哭流涕地跪在铜盆边。
嗯……
精神不太正常!
这是她对李宏唯一评价。
李宏哭了好久,终于哭够了才想起姚九娘。
“你在这里做什麽?”
……
姚九娘心说我是被他们掳来的……
倒是她也想到了李宏可能是想问她为何不在自己家待着。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能告诉他。
“就是……就是在这儿了……”姚九娘说了等于没说。
李宏也不在意这些细节。
他指着姚九娘身边往前一点儿的地方道:“这儿就是那个人死的地方!”
姚九娘往後挪了挪。
“哪个人?”求知欲强迫姚九娘开口。
“那个想对惜惜行不轨的杂碎。”李宏答的很老实。
他以一副老实人的样子讲:“那年,我和惜惜在这里过夜,那人也是进来躲避风雨。他对惜惜起了歹心,欲行不轨。我好歹也是端王世子!怎麽能让那样的虫豸玷污我的惜惜?我手里正好有一把匕首,君子七艺,我也是自小学习,一刀就抹了他的脖子!干脆利落。若不是他,我和惜惜早就浪迹天涯,快意人生了!也不会被官府关押,惜惜也不会为了我替死!”
“那你是在这里祭拜惜惜吗?”姚九娘不解地问。
“是啊!”李宏自然地答。
姚九娘感到莫名其妙:“惜惜不是死在大理寺的大堂吗?是你爹的师爷一刀杀了她的呀!我亲眼看见的!你也亲眼看见了!你要祭拜她,怎麽也是去大理寺烧纸啊!”
李宏不满地皱眉,看着姚九娘的眼神分明在控诉姚九娘,根本不懂什麽是行为艺术!
“你有没有杀了你爹的师爷为惜惜报仇?”姚九娘紧追不舍。
“没有……”
姚九娘不满道:“为何?你爹都死了!”
因为他现在是齐王的幕僚!李宏恨恨地想。
可他不想告诉姚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