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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番外（第3页）

熄了灯，三人躺在床上，心思各异。

“爹爹身上好好闻啊！”

“闭嘴！”沐芸本来就烦，她又在这儿说得她心烦意乱。

“爹爹，你擦了香粉吗？好好闻啊！”这次声音很小，她凑到穆衡耳朵边说的。

“草药，你闻到什麽味道了？”

“爹爹的味道。”她笑嘻嘻地说。

“沐朵！”沐芸又一声。

穆衡也不再说话，越过阿朵去牵沐芸的手，阿朵见状也跟着握在一起。一大一小两只手握住她的手，她烦躁的情绪，被安抚了不少。

屋外大雪簌簌地下着，屋内安静地只剩呼吸声，沐芸这麽多年第一次睡这麽安心，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平安堂按照沐芸所说，一边布粥，一边布药，邱然进城的时候正碰见穆衡领着人在布药，他蒙着面，邱然没认出来。

“这位掌柜，这是什麽药？”邱然远远下了车，走到他面前问道。

“治疫病的药，这位沐大夫开的，颇有成效。”穆衡答，想他应该是没认出自己。

“当真有效？”邱然问道，他一路还在想要多找些大夫来找出治疗疫病的药方。

“自然，邱然，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穆衡摘下面罩看他。

“穆衡？”邱然大喜，路上他还在想结识一些药商解燃眉之急，没想到穆衡竟然在这里，“你不是在南方做生意吗？怎麽跑到太原？”

“哪里有药，哪里就有药材商不是？”穆衡笑着说，又给他引荐沐芸。

三人聚在一处，大致商量了抗疫之策，邱然便让人马不停蹄地去执行。等安排好一切，邱然不经意打量了一眼沐芸。

“听说当年你突然跑去做药材生意，你父亲是极力反对，如今看你做得全国遍地都是平安堂的铺子，想来他也是欣慰。”

穆衡垂眸，他已经许多年没回家，父亲每次看见他都要大气一场，不如不回去。这件事，沐芸多少听杨雨棠说起过，再次听别人特意提起，想来他们当初因着这事闹得很不愉快。

“回去看看吧！他们念你念的紧，没有父母不惦念自己孩子的。”邱然多少听说一些，无非就是穆衡没有按照他父亲的期望继承家里的生意，珠宝还是药材，在他父亲眼里都比不过布庄。

另外就是，穆衡多年没有娶妻，也是两位长辈的心病。如今看他身边这位，两人举止自然又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亲昵。旁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这位旧友，从不做让人误会的举动，连对他妹妹也不是这种感觉。

“这杯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穆衡没有答他的话，而是拿起沐芸的茶杯，将旧茶倒掉，给她添了一杯新的。

邱然轻笑一声：“是我多嘴了！眼下你想回去我也是不让的。”

穆衡挑眉：“跟我这麽见外？等这边事情了了，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就能回去了！”

“什麽忙？”邱然面上不显，心里已经竖起防线。

“太原有位王掌柜，他有大片的药材园，里面有几味是别处没有的好货，我想与他合作，一直没成。等这件事情了了，还请邱大人牵线，我想收了他的药，放在别处的平安堂卖。”

“他们在别处没有铺子吗？”

穆衡摇头：“若有，我也不费这心思了！”

“做生意嘛，我不懂，我只负责牵线，成不成，要看你们双方意向够不够！”未知其中详情，邱然不把话说太满。

穆衡点头：“足够了！”

一连三月，他们守在此处，直至疫病全消，待冰雪彻底融化，穆衡与王掌柜的生意才彻底达成。

穆衡先送沐芸回了云南，才回了苏州请父母去云南提亲。

穆衡父亲不放心，还特意给杨雨棠去了信打听沐芸，一听说穆衡这些年不肯娶亲就是为了这位云南王义妹，二话不说便收拾东西啓程赶往云南。

一桩喜事终于落定，两家人比谁都开心。

春暖花开，他们在杨雨棠赠的那座院落成亲。洞房花烛，穆衡掀开盖头，如愿以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内心激动万分。

母亲一直跟他强调规矩规矩，他已经好些天没看见她了，今日阿朵也被杨雨棠抱走在晚香居跟宁儿睡在一起。

红烛暖帐，无人搅扰。卷曲的头发被妥帖地收进凤冠里面，留几缕挂在耳鬓旁，显得格外抚媚……

“来苏州的路上，我一直忧心。”穆衡将盖头放在一旁，挨着她坐下，与她说话。

“忧心什麽？”沐芸侧头看她，凤冠上的流苏摇曳，在烛光里格外好看。

“怕你跑了啊！”穆衡笑着答，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沐芸但笑不语，他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许多年过去，这次她真的想好与他共度馀生。

穆衡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耳侧，掌心的温热骗不了人，他不是在做梦。

两人端坐许久，沐芸突然开口：“穆衡，你今年快三十了吧？”

穆衡挑眉，不明白她话中含义。

沐芸点头，自顾自说道：“算着是三十了，确实会力不从心，难怪变得这麽墨迹！”

他品着这句话好半天才明白其中意思，轻笑一声，又对上她期待的眼眸说：“我从不从心，你很快就知道了！”

春宵苦短，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