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曼看着她呆愣的样子,轻笑出声,解释道:“我在京市开了连锁超市,机缘巧合下遇见了郑屿宁,得知她要结婚了,之後就是你看到的,我来参加了。”
林茶夕了然,开口询问:“宋闰和宋阿姨也来了吗?”
林茶夕注意到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後,她面前的女人眼底快速掠过一丝痛楚,快得让她误以为是错觉。
姜曼重新扬起笑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故作轻松:“其实我早就看见你了,碍于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
林茶夕点点头,她也很好奇这些年她和宋闰过得怎麽样。
半个小时後
林茶夕神色慌乱自责,推开咖啡店门,大步往宴会厅跑去。
急乱的风拍在她的脸上,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她喉间发涩。
耳边响起女人的话语:
“宋闰在那场灾害中牺牲了,他的离世对我和宋阿姨的打击都很大,但梁子树生生将责任都归咎他自己身上,扛下了所有。”
“灾後重建完成後,梁子树就辞掉村支书的职务,那段时间,他整个人很颓废。”
“你知道吗?就像那种只剩一口气吊着,有一次我去找他,想把他骂醒,结果看到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攥住一根红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你送的吧?”
“後来他自己应该也是想明白了,整个人又振作起来了,跟着他姐姐,一家人都去了京市。”
“哦,你还不知道,梁子树的姐姐,梁芷晴,前些年她扔下两个孩子离开,别人都以为她是胆小,怯懦,逃避责任,但她只是意识到男人靠不住,一直在外打拼,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她会喜欢你的。”
“後来有听梁芷晴谈到,他创业刚开始并不顺利,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毕竟三言两语很难讲清楚。”
“後面他在京市闯出了名堂,就立刻将我和宋阿姨都接来了,还给我提供创业基金,我就重操旧业开起了连锁超市,之後对我们也是多加照顾。”
“茶夕,其实梁子树不说,我也知道他这麽拼命是为了什麽,如果可以的话,你可怜可怜他,多给他一点希望,不然我不知道他心底一直紧绷的那根线什麽时候就断了。”
林茶夕消化这些刺痛她心脏的话,她想起那个陆离光怪的梦境,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她太清楚他的性格,就是因为深知,所以她知道他一定会将错误全部都归咎到他自己身上。
她也没想到那场地质灾害牺牲的人会是宋闰,她还是觉得荒诞至极。
那麽鲜活的一个人,她甚至还能想起来,他站在她面前感激她的样子,他说他会努力挣钱还债,其实她想说的是不用还。
她不敢相信宋闰的离世会对梁子树産生多大的伤害。
如果她当年能够再细心一点,调查到真相,哪怕再多给他打一个电话安抚他,那他这两年是不是就不会一直生活在痛苦里了?
可是没有如果。
但是还有现在和将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气喘吁吁的推开宴会厅大门,视线快速看向餐桌,却没看见人。
她心下一紧,快步跑上前,额间的汗水被风一吹带来阵阵凉意。
她看向岑允斯,急切问:“梁子树呢?”
岑允斯见她打湿的发丝:“走了好一会了,你找他有急事?”
林茶夕没回他转身往外跑,想到她今天一直对梁子树冷脸相待,喉间发涩。
出了酒店後,她直接打车到梁子树的公寓楼下,上楼站定在他的公寓门前。
下一秒,敲响门,屏息等待。
没等多久,“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林茶夕立刻上前紧紧环抱住男人的腰,哽咽出声:“阿树。”
梁子树感受到怀里突然涌进的真实温度,瞳孔骤然一缩。
半晌,弯下腰,将女生抱住,接着越抱越紧,像是要揉进骨髓,声音艰涩,“嗯,我在。”
林茶夕听到熟悉的声音,擡眸看他,下一秒,她踮起脚,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感受到女生的热情主动,梁子树头皮发麻,但还是微微拉开,哑声轻问,“林茶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
林茶夕应声,随後呼吸急促的追吻上去。
梁子树听到女生的回答,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裂,他根本无法思考,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伸脚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林茶夕被男人抵在门板上,承受着他极尽的吮吸,勾缠。
这场无名火一路从房门开始蔓延,沙发,卧室……
林茶夕好像度过了漫长的漂泊,感觉自己被一次又一次送上云端,轻盈逶迤,又不断一次次被拉着坠入沼泽,呼吸困难。
最後,世界的秩序终于恢复,一切归于平静,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但是放眼望去,贴身衣物,衬衫,领带,抱枕乱糟糟的堆砌在棕色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