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眼神一厉,强提道元,便要上前。苏小婉与桃夭也瞬间绷紧神经,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时渊禁地,禁止私斗。”
一个苍老、枯寂,仿佛从万古尘埃中传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这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也没有丝毫力量外泄,却让皇甫执指尖那点毁灭性的灰芒微微一滞。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座原本毫不起眼的、半埋在沙土中的残破石碑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形佝偻,披着一件沾满时光尘埃的灰色斗篷,兜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个布满深刻皱纹、干瘪如同老树皮的下巴。
他手中拄着一根扭曲的木质手杖,手杖顶端镶嵌着一颗浑浊的、没有任何光泽的灰色晶体。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这片荒芜的时渊禁地融为一体,存在了无数岁月。
“守墓人。”皇甫执收回了手指,周身凌厉剑意稍稍收敛,显然对此人颇为忌惮。他冷声道:“此乃天道内部事务,清理叛逆,还请行个方便。”
那被称为守墓人的佝偻身影缓缓抬头,兜帽下两点微弱如残烛的光芒扫过众人。那目光掠过皇甫执时毫无波动,掠过凌霜、桃夭、苏小婉时也只是一瞬,最终,定格在陆然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定格在陆然丹田气海的位置。
那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血肉与道基,看到了那枚裂开的黑色顽石。
“纪元之墓的守门人,只遵循墓主遗训。”守墓人的声音依旧干涩平淡,“时渊之内,禁止扰动长眠者安眠的争斗。你们,该离开了。”
他话语中的“墓主遗训”、“长眠者”,让陆然心中一动,联想到黑色顽石异变时看到的那些破碎墓碑画面。
皇甫执眉头微皱,显然不愿就此罢休,但似乎对守墓人及其代表的“纪元之墓”有着极深的顾忌。
他深深看了陆然一眼,那目光冰冷如实质,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冻结。
“变数,你的存在,本身便是对既定秩序的挑衅。”皇甫执的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宣判,“我们,还会再见。”
说完,他不再多言,身形化作一道虚无剑光,融入周遭扭曲的时空,消失不见。那笼罩四方的冰冷剑意也随之散去。
压力骤消,桃夭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那家伙的眼神好可怕。”
凌霜默默收剑,看向守墓人,拱手一礼:“多谢前辈解围。”
守墓人没有回应,目光依旧停留在陆然身上。
“你,跟我来。”他对着陆然,用那不容置疑的枯寂语调说道。
“前辈有何指教?”陆然稳住气息,谨慎问道。
守墓人抬起枯瘦的手指,指了指陆然的丹田。“你体内的‘墓碑’,裂了。墓主,要见你。”
墓碑?墓主?
陆然心中巨震。黑色顽石,是墓碑?那墓主又是谁?是那立于宇宙终末的模糊身影?还是……这纪元之墓真正的主人?
苏小婉紧紧抓住陆然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凌霜和桃夭也瞬间戒备起来。
守墓人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只是缓缓转身,拄着那根扭曲手杖,向着时渊禁地更深处,那弥漫着浓郁死寂与时光尘埃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跟上。或者,永远留在这里,化作时光的尘埃。”
他的声音飘来,带着万古的冰冷与漠然。
一个看似解围的守墓人,一个关于“墓碑”与“墓主”的惊人说法,一条通往时渊更深处的未知之路。
新的抉择,摆在陆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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