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低垂着脑袋,呼吸都不敢太重。
晏时叙起身,重新帮温梨儿盖上了被子,那瓶金疮药也留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出寝殿门时,他朝永泰吩咐道:“温奉仪的膝盖伤的太重,你去扶摇殿给太子妃传个话,就道孤替她做主,给温奉仪免了十日的请安。等温奉仪的膝盖彻底好后,再去扶摇殿。”
永泰的脑袋压得极低,他轻声应道:“是,殿下。”
吩咐完,晏时叙便去了太极殿,与朝臣一起处理政事。
扶摇殿内。
谢甄容正同庄嬷嬷在说,昨夜殿下到底是真染上了风寒还是假风寒。
其实不用问,她便知道是假的。
所以,脸色才更加难看。
没想到,太子为了一个奉仪,竟然做到这个地步,连面对结发妻子都出言哄骗!
庄嬷嬷犹豫片刻还是道:“殿下的面容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疲累,说不得真的是感染了风寒。”
谢甄容闻言,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准了。
奶娘都这么说了,那殿下大概是真的身子不适。
两人完全没有将‘纵欲过度’四个字,联想到太子身上。
毕竟,太子一直不太重欲,就算来了扶摇殿留宿,也都只要上一回便歇下了。
谢甄容理所当然的认为,太子在她这里都是如此,那召其他奉仪侍寝时,大概也是如此。
按温奉仪往常的表现来看,也不是那等不知轻重,明知宫规不可违还违之的女人。
谢甄容想了一通,终于把自己给说服了。
没多久,永泰过来,禀了太子做主,让温奉仪的膝盖彻底好了后,再来扶摇殿请安之事。
谢甄容原本消下来的怒气,又迅速膨胀起来。
太子当真就这么心疼一个小小的奉仪?
就跪了一个上午而已,又不是断了腿,怎的就不能过来同她请安了?
她正要驳回太子的决定,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奶娘拉了一下。
谢甄容回神,皮笑肉不笑的应下了此事。
永泰脸上是得体的笑,躬身朝谢甄容行礼。
“那奴才就告退了。”
“彩霞,你去送一送永泰公公。”
“是。”
等永泰离去后,谢甄容气的挥掉了茶几上的一套杯盏。
……
瑶华殿。
温梨儿一觉醒来,已经是晚膳时间。
一醒来就得知,自己后面十天都不用去扶摇殿请安了,她兴奋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不用去请安……那就代表着,她能睡上十日的懒觉啊!
太子妃这几日看她很不爽,还有杨奉仪时不时的阴阳怪气。
她觉得,自己要是能躲上几日,甚好。
至于膝盖之事,温梨儿一点都不担心。
既然太子免了她十日请安之事,便说明,他并没有责怪她耍小聪明。
没想到的是,当温梨儿准备用晚膳时,就听守门的内侍来禀,太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