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肚子,温声道:“不急,等坐完月子再做。”
温梨儿点头。
他们二人在这边你侬我侬。
谁都不知道,瑶华殿正殿那边,杨婗珊此刻的脸色有多黑沉。
她立在窗前,看着东殿那边的方向,眼中满是疯狂和嗜血。
凭什么!
凭什么殿下这般宠爱那个贱人!
即使受了伤,还忍不住往贱人那里跑。
想她杨婗珊在家时,就是父母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她要月亮,爹娘绝不会只给星星。
她从小骄傲自己的出身,骄傲自己的样貌。
这世间除了公主郡主,没有其他姑娘比她更尊贵了。
以尚书府百年世家的门楣,她做太子妃都做得!
可她却只做了这东宫里一个位分最低等的奉仪。
她的自尊,她的骄傲都被人踩在了泥地里,狠狠碾压。
两年的时间了,她无宠无子,更无望擢升。
要是其他几个奉仪也是如此便罢了。
可凭什么她温梨儿就是一个特例?!
杨婗珊不服气,更不甘心再这样继续下去。
这样的生活跟死了有何区别?
她没有宠,别人也休想得宠!
温梨儿不就是仗着怀了孩子才处处碾压她吗?
那她就亲手将那个孩子……除掉。
杨婗珊从袖中拿出一个涂满鲜血的鬼面面具。
眼中浮现出一抹阴恻恻的笑。
……
蝼蚁虽小,也希望苟活于世
瑶华殿东殿内。
温梨儿躺在床上。
她看着立在床边的身影,低声嘱咐。
“殿下,那我睡了哦,您回去注意安全。”
从瑶华殿到毓庆殿,还是有些距离的。
就担心宫里还藏着一些没有绞杀干净的刺客。
“放心,孤会注意的。”
晏时叙帮她掖好被角,又俯下身子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转瞬离开。
他其实有些舍不得走了。
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置身在一片软绵绵的棉花当中。
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放松。
可现在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他总担心会压到她的肚子。
所以,还是回毓庆殿比较合适。
等到晏时叙离开了好一会,温梨儿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殿门的方向。
直到确定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色渐深。
冬夜的大地被白雪覆上了一层厚重的外衣。
月光穿透清冷的空气,又为雪地铺上柔和的轻纱。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