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着开口:“你的伤……没事吧?”
周烬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沉思了会儿,似想起了上次的事:“我记得,你有绷带?”
不止,随身携带的还有简单的医疗包,许蓁从背包里拿了出来,递给对面的人。
他没接,而是看着她:“你上次不是挺乐意帮我包扎的吗?”
言外之意,这次怎麽一声不吭了?
“我……”许蓁结结巴巴地,“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不太方便啊不方便,你这个受伤的位置……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後变成了一句嘀咕。
周烬哦了声,做回忆状:“那在暗道里,你摸着我这里的时候,怎麽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说着话,略有些强硬地拽过许蓁的手,覆在他受伤的位置,两人的距离凑得极近。
许蓁甚至能听见他的气息扑在耳旁,他冷笑,嗓音低哑带着丝恶趣:“许蓁,你怎麽双标啊?”
“没有!”
许蓁往後仰,嘴很硬:“不过是包扎而已,我帮你好了。”
不再看他,许蓁取出医疗包里的碘伏,努力使自己飘忽的眼神集中在一处。
“衣服卷起来。”
周烬闻言挑眉,见她低垂着眸,柔净的小脸上挂了副严肃的神色,一手拿着碘伏,一手拿棉签比划。
他听话照做了。
对方倒是不满了:“你撩这麽高做什麽!”
有吗。
周烬低头瞧,衣摆堪堪卷到胸膛下的位置,露出了紧致结实的腹肌,被人用啤酒瓶划了条口子,冒着细小的血泡。
不和她吵,他又把衣服拉下去了些。
现在对方不说话了,低着脑袋捣鼓起来,周烬看不见状况,只感受到灼热的体温传递了丝冰凉的触感。
甚至还可以分清那丝触感,是敷的药,还是在两人争锋相对时,抵在他手背的指尖带来的。
周烬缓眨了下眼,回忆便如潮水褪去,因为他发现更有趣的事情。
他说:“许蓁,你的耳根红了。”
“……”没人说话,沾着碘伏的棉签猛地按在他伤口上,代表了棉签主人的态度。
这疼痛感来得突然,周烬轻“嘶”了下。
许蓁幽幽道:“没人告诉你吗?伤号要保—持—安—静。”
“谁说的?”
“许大夫说的。”
许蓁听见面前男生胸膛震动传来的闷哼,大度地不跟他计较,用纱布把伤口处裹了几圈,并扎了个非常满意的蝴蝶结。
“好了。”她拍拍手。
周烬说:“谢谢许大夫。”
“哦,不客气。”她又挥挥手,压下唇角的笑。
她算什麽半吊子大夫。
不过她母亲以前倒是有点医术,没在医院工作,自己开了家诊所给街坊邻居看病,大家都认她是医生。
处理完伤口,车内氛围安静下来。
或许是在头顶的灯下,暖黄的光笼罩了周烬,平日淡漠的眉眼染了一层柔和,这样的他看起来比平日还好说话。
许蓁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周烬身後传来动静。
有人敲了两声驾驶座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