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苏晚脸上的温顺与感激,便如潮水般褪去。
她靠在床头,静静地喘息了几秒。
身体依旧虚弱,但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缓缓摊开手掌。
那块质地冰凉的白玉玉牌,正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通体温润,触手生凉。
上面的那个篆体“薄”字,雕工繁复,带着一种古老世家独有的厚重与威严。
薄家媳妇的身份牌。
可以自由出入家里的一些地方。
调动人手也方便些。
薄老夫人的话,言犹在耳。
苏晚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玉牌上冰冷的纹路。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又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可真是一份……大礼。
比任何珠宝饰,都要来得贵重,也来得……实用。
这场病,生得不亏。
她将玉牌重新握紧,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闭上了眼睛。
大脑,如同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开始飞运转。
薄家庄园,占地广阔,守卫森严。
她被接到这里之后,活动范围一直被无形地限制在这栋主楼的二层。
看似自由,实则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现在,这块玉牌,就是打开笼门的钥匙。
她需要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摸清庄园的建筑布局、安防系统、人员配置。
这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她来此的真正目的。
寻找母亲的线索。
薄靳寒……
那个男人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
他对自己那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处处透着古怪。
他默许老夫人将这块玉牌给她,究竟是单纯的孝顺,还是……另有深意?
苏晚没有答案。
但她知道,从拿到这块玉牌的这一刻起,游戏的主动权,开始向她这边,倾斜了一丝。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苏晚在床上又足足休养了两天,才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重新聚拢回来。
这两天里,薄靳寒没有再出现过。
仿佛那天亲自喂她喝粥的男人,只是她高烧时的一场幻觉。
王美琳倒是派人送了几次补品,都被张嫂以“太太需要静养,不宜打扰”为由,客气地挡了回去。
整个庄园,风平浪静。
但苏晚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暗流涌动。
这天下午,天气晴好。
苏晚换了一身轻便的居家服,走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女佣看到她,立刻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