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再度尝试,挣开人的手:“跟着我就行。”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川澄看着人坚决的背影,拳头握紧又松开,他想转身离开,不管这人半点死活,而且是这人先不要自己的,可是迈不开脚,眼看人就要走远,闭了闭眼跟了上去。
拐过几条巷子,君非看人开门进家了。
川澄扶着明显异常的人,鼻尖洗发水的香气若隐若现,眼底是化不开的暗沉。
君非擡脚往前走,川澄能感到自己身上倚着的重量越来越大,等走到门口,川澄几乎是抱着人:“我带你回去。”
君非拽住了人的衣袖,声音有些无力:“不,敲门,我要和她说话。”一副为爱拼命的模样。
川澄扶着人胳膊的手蓦地收紧,又慢慢放开,擡手敲了敲门。
随着滋啦声,门开了,白梦神情有几分不安,只探出了头,见是这两人心弦一松,有些惊讶:“你们……”
“同学,我有点……能不能……给我水?”君非直面人,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心律失常。
白梦见人这样慌忙应声:“哦哦好你等一下。”接过川澄手里的杯子跑向厨房。
川澄听着怀里人喘气声,收紧了胳膊,为什麽,为什麽这人要对另一个人産生感情,为什麽这人宁愿自己难受也有去接近另一个人,为什麽这人不要自己了。
白梦很快端着杯子回来:“给!”
君非伸手去接,杯子差点滑落,川澄及时稳住,白梦抿唇,小声道:“需要打电话去医院吗?”这人好像很严重。
白梦的声音在君非耳朵里就是高频噪音,犹如钢针扎入大脑,他连谢字都说不出来。
用尽最後一丝力气碰了碰川澄,闭上了眼,川澄立刻道:“不用。”然後抱起人飞快跑出了小巷。
白梦看人离开,神情渐渐放松,小心地关上了门。
出了巷子,川澄把人直接抱到了一直随行的车上:“凝凝!凝凝!容凝清!容凝清!呼吸!呼吸!”手都是抖的。
君非无力睁眼,感受到脸上的凉意,慢慢缓过来了,看着车顶,按住了人的手:“扶我起来。”
川澄把人给扶好,声音里满是焦急:“有哪里难受?”
“缓过来了,没事。”说着一滴血从鼻腔落下,川澄赶紧给人拿纸,让人低头,好一会儿才止住,看着刺目的血色,川澄哽咽了:“凝凝,你是不是——是不是有其他病?”
君非捂住鼻子:“没事。”
川澄被气笑了,也被气哭了,扳住人肩膀,语气是严厉的,眼底是恳求的:“凝凝,求你,不要喜欢别人,不要再去找她好不好?”
他是没有这人聪明,但他又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恋人一接近人就会发病,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是当下之际是隔离开两人。
君非捂住有些晕眩的头,没有说话,但也是间接的拒绝。
川澄恨恨地看着人,但是没处撒气,最後妥协道:“今晚你跟我回去,剩下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在我家。”
君非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川澄让司机开车,看着闭眼安静的人,如同之前没有失忆的时候一样的美好,可是,同人不同时,现在,他该怎麽办?该怎麽挽回变心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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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声响,屋里的白梦心瞬间绷起,小心翼翼打开了房门,见到外面的人,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身体开始下意识的疼,但还是走了过去。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胡子拉碴的擡头,见人跟老鼠一样上不得台面,嗤笑一声:“饭做好了?”
白梦点头。
男人立刻骂道:“做好了还给老子端过来,谁家孩子给你一样?想饿死老子吗?”
白梦步伐加快地往厨房走,男人见此又躺回了沙发上,嘴里哼着调,显然心情不错。
白梦偷偷看了眼外面的人,手里捏着的纸包紧张的冒了一身汗,刚想动作,外面喊声传来:“快点!磨蹭什麽呢!找打是不是?”
白梦一个哆嗦手里的东西掉地上,连忙蹲下去捡,手发抖的几次也没捡起来,听着外面的谩骂声,只能起身一脚把纸包踢进缝隙里,而後把饭端了出去。
等人吃完进屋睡觉,白梦把残局收拾干净,把厨房里的那个纸包捡了起来,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没扔掉。
躺在狭小的床上,白梦有点睡不着,那包泻药不知道有没有期限,希望下次用的时候不要过期。
这边,君非看着拦在门口的人,有些头疼:“川澄,不要闹。”
拿到检查结果,君非就要回家,结果被人强硬留下来吃饭,吃晚饭要走又被人拦住了,要不是现在自己身体不适,君非非得给人一个教训。
川澄倒打一耙,不服气地看着人:“谁闹?你该好好休息,这麽晚了非要往外面跑?”
君非看着强词夺理的人:“我是回家,川澄。”
川澄沉默一秒,理直气壮道:“这麽晚了不安全,不行,今晚住这。”
君非快失去耐心了:“让开。”他一般是不跟小辈计较的,但是主动找死的除外。
川澄看着人神情,心里一抖,强装镇定:“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君非觉得这人在编借口:“什麽事?”
“白梦的事。”
君非审视着认真的人:“说。”
川澄:“我不要在门口说,我们回屋。”
君非面无表情看着人:“这是客厅。”他起身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川澄:“对我来说就是门口,我们回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