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岑转过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扶住姜意的後脑,稍微用力将对方的额头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姜意没见过这种量法,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原本就有些不清晰的脑袋变得更晕了。
“好像是有些低烧。”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自己就算没发烧也要被程岑弄得发烧了。
“吃晚饭後我给你冲一剂退烧药吧,装甲车上应该还有。”
姜意迷迷糊糊的点头,“嗯”了一声。
“先吃饭吧。”
程岑放开姜意,拎着饭盒朝着餐桌的方向走,姜意则像一条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後。
程岑把饭盒放在餐桌上,又去客厅打开了灯。
房间立刻变得亮堂起来,姜意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下意识眯起了眼。
下一秒,程岑略带责备地声音从头顶传来:“怎麽不穿鞋?怪不得会发烧。”
姜意心虚地看了程岑一眼,没说话。
程岑叹息一声,把姜意打横抱起,放在了椅子上,转身从门口拿来一双拖鞋,单膝下跪,一只手握住姜意瘦弱的脚踝,另一只手拿着拖鞋给姜意穿上。
房间内虽有暖气,但温度并不高,姜意的脚趾已经被冻得通红。
做完这些後,程岑去洗了手,回来打开饭盒,从里面拿出了给姜意准备的晚饭——瘦肉粥丶鸡蛋丶酱牛肉和凉拌猪肝。
菜品被一一摆在姜意面前,程岑收好中午的饭菜後坐在了姜意对面,柔声道:“吃吧,都是补血的。”
姜意皱着眉看着面前的菜品,迟迟没有动筷。他本就不爱吃腥的,此时生着病,味觉更是敏感,光是看着这些菜品就觉得腥的不行。
程岑见姜意一副犹豫的模样,疑惑开口:“怎麽了?菜不合口味吗?”
姜意整张脸皱在一起,郁闷道:“太腥了。”
程岑一愣:“抱歉,只想着给你补血了,没顾及到你的口味。我去餐厅给你买一些吧。”
姜意听出程岑话中的言外之意,立刻追问:“这顿饭是你亲自做的吗?”
程岑脸上立刻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他挠了挠头,轻轻点了下头。
爱人亲手做的晚餐,若是他一口都不吃就太过分了。姜意这样想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酱牛肉放进了口中。
也许是生病的原因,这些菜虽然闻着腥,吃起来却并没有什麽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苦味。
“你吃不了的话不要勉强。”
姜意又夹起一片凉拌猪肝放进口中,猪肝比牛肉腥得多,但是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咽下:“没有勉强,味道还不错。”
听到姜意这麽说,程岑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喜欢就好。”
吃过晚饭後,程岑收拾了碗筷,将脏盘子都放进了食盒中。又把姜意安顿到沙发上,怕他无聊,还找了一本小说给他看。
他弯下腰,轻轻在姜意头上落下一吻:“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退烧药。”
“好。”
程岑先将食盒放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去车上拿了退烧药回到姜意的房间。
回来时只见姜意把书盖在脸上,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腹部轻微的起伏,应该是睡着了。
生病的人嗜睡,程岑放轻脚步,为姜意冲好了药放在茶几上。本想等姜意醒来後喝药,可直到药的温度从滚烫变为温热,姜意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无奈,程岑只好拿开姜意脸上的书,轻轻唤醒了姜意。
姜意醒来时脑子是蒙的,宕机了几分钟才想起程岑是给他拿药回来了。
他坐起身,从程岑手中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见姜意喝了药,程岑拿回杯子准备去清洗,却不料刚站起身就再次被姜意从身後环住,闷闷的声音从身後响起:“不要走了。”
程岑本就没想走,姜意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但看到爱人这般粘人的模样,程岑起了逗逗对方的心思:“我倒是不想走,可是这里的床只够一个人睡的,怎麽办?”
姜意再次宕机,生病的大脑不能立即思考出对策,沉默几秒,声音再次响起:“可以睡沙发。”
“那谁来睡沙发?”
姜意理直气壮:“我受伤了,我要睡床。”
程岑被姜意这副模样逗笑了,他转过身来在对方唇上吻了一下,笑着说:“我不走,我只是去洗一下杯子,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姜意红着脸松开了缠着程岑的手,默默补了一句:“不许骗我。”
“好,我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