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洲。
抵达的第一晚,白止戈睡得意外安稳。
或者说,是沉寂。
没有梦。
没有那个穿着兔子睡衣,会对他撒娇耍赖的“妻子”。
没有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专属他的“噩梦”。
一觉睡到天亮。
巨大的落地窗外晨光熹微。
他坐在床边,有那么几秒钟的怔忪。
心里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空空荡荡。
他将这种异样的感觉,归结为长途飞行的疲惫和时差。
这很好。
医生的建议正在生效。
他正在“痊愈”。
第二天,是密不透风的商务谈判,他在谈判桌上杀伐果决,思维敏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副完美无缺的商业精英面具之下,有什么正在失控。
晚宴应酬结束,回到酒店顶级套房时,已是午夜。
他扯掉领带,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镜子里的男人面容冷峻,眼底却藏着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疲惫。
躺进那张足以容纳四五个人的大床,他再次陷入了冰冷的黑暗。
他期待着。
不,他抗拒着。
他在期待与抗拒的反复拉扯中,辗转反侧。
这一晚,他迟迟无法入睡。
公寓,沙,兔子睡衣……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现。
他强迫自己去想公司的财报,想下一个季度的战略部署,想一切可以占据他大脑的,冰冷理性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
白止戈猛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寂静无声。
窗外是s洲繁华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却冰冷得没有丁点温度。
梦境,再度缺席。
那个女人,没有来。
胸口那片空洞,比昨天更加巨大,更加清晰。
一种抓心挠肝的烦躁感,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
他掀开被子,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