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贲张的肌肉线条坚硬,在阳光和泥水的映照下,闪烁着压抑的光泽。
汗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汇成小溪,混着泥浆无声流淌。
他的眼神沉静得可怕,每一次喘息抬头的间隙,那道穿透水汽的目光都会迅扫过岸上,锁定每一个亲人的身影,确认他们的状况,将那一道道痛苦的身影烙印在眼底。
女眷和老弱孩童们,则被驱赶到渠岸上,负责将运上来的淤泥石块抬走,或清理杂草。
太阳越升越高,渠岸的地面像一块被烤透的石板。
灼热感隔着破烂单薄的鞋底,直透脚心。
顾母佝偻着背,和年仅十三岁的女儿顾晓晓一起,咬牙抬着一个滴淌腥臭泥水的箩筐。
绳索深深勒进她瘦削的肩膀,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每一次迈步,她都眼前黑,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炸开。
旁边的顾晓晓拼命想为母亲分担更多重量,可箩筐的每一次晃动,都让她小小的身体踉跄不稳。
沈母的双手早已被粗糙的箩筐边缘磨得血肉模糊。
嫩红的皮肉直接摩擦在粗硬的竹篾上,每一次抓握都是酷刑。
汗水浸入伤口,更是火烧火燎。
苏母的脚踝不知何时扭伤了,此刻肿得像个馒头,青紫一片。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钻心的疼痛让她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她几乎是拖着那条伤腿在挪动。
叶母的脚踝也高高肿起,步履蹒跚,但她更担心的,是不远处自己的婆婆和小女儿。
她一边吃力地抬着筐,一边频频投去忧心如焚的目光。
在更靠近渠水边缘的地方,四家老人们带着两个最小的孩子——四岁的苏大宝,和三岁的叶家小孙女(小叶子),正费力地分拣淤泥中的杂物。
这活计看似不费力,却是一种漫长而残忍的酷刑。
他们必须一直弯腰低头,滚烫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炙烤着他们毫无防护的后颈和脊背。
浑浊的水汽混合着腐败的恶臭,不断蒸腾上来,熏得人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小叶子软绵绵地靠在祖母怀里,小脸蜡黄,嘴唇干裂起皮,渗着血丝。
那双本该天真懵懂的大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面前散着恶臭的泥堆,失去了所有神采。
四岁的苏大宝稍微好点,但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小肚子。
他脸上糊满汗水和泥巴,小嘴委屈地瘪着,眼神里充满了对食物最原始的渴望,和对眼前苦难的茫然不解。
他一边机械地捡着石头,一边偷偷抬眼望向远处干活的妈妈,满是依赖和委屈。
空气中,汗液的酸馊、淤泥的腐腥、伤口的甜腥、烈日炙烤下泥土的焦糊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沉重的喘息、压抑的咳嗽、孩子们无意识的呜咽,交织成一绝望的地狱挽歌。
渠底的男人们,能清晰地看见岸上亲人正在承受的每一分苦难。
看得见母亲的踉跄,妻子的血手,孩子的空洞。
而他们,除了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这片污泥,毫无办法。
这种无力感,比皮鞭和烈日,更灼烧他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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