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只是朋友
又是一个周五下午,回宿舍收拾东西的周书砚发现自己桌子上有几张照片。
周书砚的指腹在照片边缘划过,一共三张——第一张是原身被按在厕所隔间的瞬间,领口被扯得歪斜,脸也被墙挤做一团。
第二张是原身从头到脚被泼了牛奶的脸,白色奶渍在浅色衬衣上洇成丑陋的云团。
第三张最刺眼,原身背上布满被打的红痕蜷缩在角落,脸颊上巴掌印和泪痕明显。
旁边还有一张字条:想拿剩下的照片就一个人到实验楼後面的旧储藏室,别想耍花样,你也不想这些照片满天飞吧?
握着照片的手越来越紧。
好!好得很!
难怪原身患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想离开这个小世界。
人渣!
张霄!王洲!李俊峰!他们最好有第二条命。
【冰哥,有事,今晚请假。】信息发送後,周书砚从行李箱里抽出之前买的甩棍。
16公分的甩棍,甩开40公分,对付他们三个人,够用了。
当晚风卷着落叶飘过,周书砚已经站在储藏室门口。
生锈的铁门虚掩着,像头蛰伏的野兽。他知道这大概率是陷阱,可指尖捏着的照片像烧红的烙铁。
推开门的瞬间,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昏暗里能看见堆到顶的旧物,却没看见人。
周书砚瞳孔一缩,刚要後退,後背突然传来一股猛力,他踉跄着扑进房间。
“嘶~”手狠狠撞在锋利的桌角,好像出血了。
“咔嗒”——铁锁落锁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真听话”张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戏谑的回响,“还敢在食堂打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忘记以前的日子了!”
“就是!敢打霄哥,你算什麽东西!我看你是皮子痒了,要不要我现在进来帮你松松皮啊?”是王洲。
李俊峰阴险的声音又小又清晰传进铁门里,“咱们饿他一天,等他没力气反抗了,怎麽折磨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真蠢,以为这锁能锁住他吗?
环顾一周,周书砚抽了一截铁丝尝试开门。
“你现在跪下向我们磕头求饶,”李俊峰在外头笑,“我们或许会考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门外突然传来争执声,混着肢体碰撞的闷响。
周书砚猛地停手,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冷意响起:“开门。”
是谢栖迟。
紧接着是重物撞击门板的声音,钥匙串落地的脆响像冰珠砸在地上。
下一秒,大门被打开,谢栖迟站在暖黄的光里,却在看见周书砚手上的血迹时,眼神骤然沉了下去。
“你流血了。”谢栖迟几步走过来,拉起周书砚的手皱着眉头,他用手帕按住伤口的动作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
周书砚另一只手攥着那三张照片,他下意识往身後藏了藏。
谢栖迟注意到了,那些应该就是周书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你怎麽来了?”周书砚忽然问。
谢栖迟正在给手帕打结,闻言动作顿了顿:“我看到你手上拿着甩棍,担心你就过来了。”
“总不能看着你被欺负。”他擡头看向周书砚时,睫毛上沾着点灰尘,像落入凡尘的神仙。
周书砚一时看呆了。
“他叫了帮手,走!”张霄三人搀扶着站起来往楼下跑了。
“站住!”周书砚没能把人叫停,有点遗憾,“让他们跑了。”
谢栖迟凉薄的眼神看向楼梯口,“交给我,我会让他们知道,惹错人了。”
周书砚低头看着掌心带血的浅蓝色手帕,原来这就是有夥伴的感觉吗?好熟悉。
这感觉真不赖。
周书砚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搭上谢栖迟的肩膀,“你这人还不错嘛!对朋友够义气!不过别担心,这种小事我能解决。”
朋友……他们的确只能做朋友,谢栖迟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
“嗯”谢栖迟低头闷闷答应,“走吧。”
两人到了楼下才知道,这栋楼的大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果然……人在干坏事的时候真的不会嫌累。
在那种情况下,张霄他们还有心思锁大门。
行!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