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进进出出,闻够消毒水味儿了。”
赵斯年闻言,心头像是被什麽东西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
秦昼进医院,两次。
好像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再坚持。
而是果断地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对着司机简洁吩咐,
“你下车,自己回去。”
司机训练有素,一句多馀的话也没有,立刻下车离开。
赵斯年重新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这一次,他没有再开往医院的方向,而是流畅地调转车头,朝着市中心核心区域驶去。
那里离他们的大学很近,交通便利,生活设施齐全。
秦昼靠在後座,闭着眼养神。
但赵斯年变换目的地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睁开眼,侧头看向驾驶座上神情专注的赵斯年,笑着说,
“赵少,这是……不送我回宿舍?”
赵斯年的目光在後视镜里与秦昼的视线短暂交汇。
他看到秦昼的手依旧虚虚地搭在腹部,姿态放松了些,但显然那里胃还是有些不适。
或许是车内的暖气开得太足,秦昼似乎觉得有些燥热。
不知何时已经将夹克外套脱下,连带着里面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也解开了。
敞开的领口处,在暖气的熏蒸下,那片皮肤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极淡的薄红。
透出一种病弱又慵懒的……吸引力。
赵斯年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燥意似乎也从心底升起。
让他也觉得这车内的暖气确实开得……太足了。
赵斯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回答道,
“你这个身体状态,回宿舍……”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只吐出三个字,
“不放心。”
“哦?”
秦昼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赵斯年那微妙的停顿和没说出口的後半句话。
赵斯年看见秦昼的眼神,突然像狐狸一样闪着精光。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秦昼像是发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向自己提问,
“谁不放心?宿管阿姨?还是……赵少您?”
赵斯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选择了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