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刚皱紧眉,他往前一步,
“你再说一遍?”
赵斯年迎着他的目光,不退不让,
“赵氏现在不发展,就是不进则退,技术组效率低下,新鲜血液根本进不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
“而且那些员工是自愿跟我走的。”
“自愿?”
赵则刚冷笑,但眼里已经烧起火了,
“没有赵氏这棵树,他们算什麽?没有我赵则刚,你赵斯年又算什麽!”
见赵斯年还要开口,他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
上面的笔架跳了一下,茶水溅出,
“你忘了自己姓什麽了吗?居然还敢反嘴?”
被这样劈头盖脸的呵斥,赵斯年心里忽然觉得很奇怪。
因为他的心里居然没有任何恐惧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不带任何光环地审视着他所谓的父亲。
赵斯年也得出了一个认识,赵则刚老了。
这个在他童年里好像无所不能的巨人。
已经开始沉迷在自己亲手打造的商业王国里,不愿意有任何改变。
赵斯年心底深处,某个被敬畏与恐惧长久压制的角落,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或许,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们之间就从未有过真正的沟通。
父亲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但他也不是傀儡。
赵则刚见赵斯年沉默下去,以为自己的威严终于再次镇住了这个开始脱轨的儿子。
他冷哼一声,
“去禁闭室,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出来见我。”
赵斯年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就习惯性地微微转向门口的方向,脚步就要迈出。
但他停了下来,看向赵则刚,
“父亲,”
赵斯年开口,声音很轻,
“您知道,昨天是什麽日子吗?”
赵则刚只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有些恼怒地开口,
“胡言乱语什麽,还不快去!”
赵斯年看着他,了然笑了笑。
就在这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
长久以来笼罩在他头顶那朵名为父亲的乌云,已经被自己心上人带来的光给驱散了。
他下意识地擡腕看了一眼手表。
一个念头无声地滑过心尖——
秦昼,不知道他起来没有?
自己做的早餐合不合他胃口?
赵斯年重新擡起头,目光平静。
“父亲,”
他的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