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
就不能不吃饭去?
俗话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寄人篱下就得看人眼色。
秦朗穿着人家买的衣服,住在人家床上,还得花人家钱去剪头发,为此,人家好心好意劝他吃饭,他能摆臭脸吗?
答案是不能,但确实也笑不起来。
盛夏最热的那天越来越近,天气燥热的能把烫掉层皮,秦朗人是不娇气,就是这皮肤多少有点儿抗议了。
不争馒头争口气,路上的时候,秦朗严词制止了波斯特要买把伞的决定。
他宁可晒成托尼那麽黑,他也不要成为这岛上唯一一个不下雨还打伞的男人。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走去了这岛上唯一的一家理发店。
与秦朗想象的发廊不同,没有浮夸的招牌和广告,只简单写着理发店三个字。
坐到镜子面前的时候,秦朗才发现自己被太阳荼毒的不轻,脖颈和耳尖儿晒红了。
秦朗借着镜子看了眼波斯特,心里唏嘘,他怎麽做到同样很白却很抗晒呢?
“你就是秦朗?”
理发师见到自觉落座的秦朗,立即放下手里的话儿凑了过来。
秦朗从镜子里擡头看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才问:“你怎麽知道我是……”
“决策院发了告示,上面还有你的画像,岛上的人都知道你,不过你好像不爱出门,我们也都只是见过你的画像。”
“什麽?!”秦朗猛的转头去看波斯特:“告示?我的画像?”
波斯特点头说:“是的,你来之後就出了告示,议员们总会把决定告知岛民。”
秦朗又问:“我怎麽没见到告示?”
“你也不怎麽出门,而且告示都是贴在决策院那边。”波斯特如实说。
秦朗不可置信:“也就是说你们岛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并且见过我的画像?”
波斯特想了想说:“大概是吧,大家都会关注岛上的变动。”
秦朗:“……”
我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等离岛,想着不出门来减少关注度,真是万万没想到早成你们岛上人尽皆知的大红人了。
社死了,活不下去了,等不到离岛了,现在立刻马上去跳海算了。
为什麽想活的没有存在感这麽难?为什麽想销声匿迹的死掉就这麽难?
“秦朗?秦朗?你要剪什麽头发?”
在理发师不知道第几遍问他的时候,秦朗终于算是有点反应了。
他丢了魂儿似的应了句:“你看着来吧。”
全世界的理发师都有自己对发型的独特见解,你不用和他说出你的任何要求,因为不管你多麽细心的交代,他都是满口答应,最後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安排你的头发。
秦朗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任由这位全岛唯一理发师操刀自己的头发。
等到漫长的放空结束,秦朗再擡头看镜子的时候,理发师已经大刀阔斧地搞定了。
秦朗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足足有一分钟,才勉强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头发剪毁了的事实。
其实有他那张脸在,也不算是毁,只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嗯…禁欲系风格。
头发整体长度没怎麽改变,但是却剪碎了不少,专业名词大概叫多了层次感。
秦朗陷入了要不要再让这个理发师补救下的纠结,後来咬了咬牙还是算了,他宁愿就这样当个斯文败类,也不想承担变成秃子的风险。
人往往是越不顺越倒霉,秦朗要是知道今天诸事不顺,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看着波斯特给那个理发师付了一把圆贝,他已经忍着气了,结果出了理发店,波斯特还说要去带他买衣服。
“我不想去,”秦朗尽力不让自己挂脸:“太热了,我想回家吹空调。”
波斯特难得继续劝:“我听说在中国,过春节的时候都要穿新衣。”
“所以呢?”秦朗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这麽说。
波斯特说:“我们这里祭祀海神就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大家也会穿的很好看。”
秦朗终于反应过来波斯特的意思,不过他刚剪坏了头发,又得知自己的知名度,可不想再去招摇了。
波斯特注意到秦朗停了脚步,还没等问他怎麽了,就见秦朗往自己这边凑近一步,擡着下巴,微微扬起眉头,像是一只傲娇的猫。
“怎麽?你是说我穿这身不好看?”
他俩凑的太近了,波斯特屏着呼吸,喉咙滚了滚才勉强挤出句:“好…好看。”
“行,那我後天就这样,我现在要回家吹空调了。”
秦朗撤後一步,转身迈着胜利的步伐,继续往波斯特家的方向走了。
波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