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阳的时候,秦朗偶尔会睡着,看月亮的时候秦朗也会迷糊起来。
波斯特总是把肩膀贡献给他,又在他困顿的时候给他抱进屋里。
他们除了相拥而眠,没有更亲昵的身体接触,连吻都停滞在那个吵架的夜晚,但他们好像在点滴的生活中,离彼此更近了。
秦朗上班以後,充实了不少,毕竟从事教育行业,浑水摸鱼瞎对付可不行。
备课丶讲课丶跟学生互动,怎麽说呢,前两项经过秦朗反复准备,还算能勉强应对,只是与学生相处有些累心。
每天下课,他笑着目送学生离开,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一样,拖着疲惫空荡的躯壳走出学校。
只不过,在学校门口见到波斯特後,那些压垮身体的疲惫,渐渐被吹散了。
据波斯特说,他从决策院回来,这条路回家虽然不是最近的,但是最宽敞好走的。
而且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总是刚好到放学时间,他就想着既然这麽巧了,那就一起回家算了。
秦朗没有探究过波斯特这些话的真假,因为他并不想打破这个巧合。
他会主动和波斯特吐槽小崽子们有多难搞,也会听波斯特和他分享决策院那些鸡毛蒜皮。
这样的平静生活维持了三个多月,却在某个最普通不过的周三下午被打破了。
明明和往常一样目送学生们离开,才磨磨蹭蹭的往外走的秦朗,却没能如往常一样在学校门口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波斯特从来没有迟到或不来过。
秦朗有些失落的想着,又在下一秒安慰自己,总会有些临时的麻烦需要处理吧。
傍晚的夕阳落的很慢,每分每秒的映照着秦朗惴惴不安的心境,直至天彻底暗下去,他才真的相信波斯特今天不来了。
披星戴月的往家走,每走一步都像是加剧了秦朗心中的烦躁。
他为什麽没来?觉得腻了吗?还是受够了这样得不到回应的付出?
既然这样,开始就不该来!
临近家门不过百米的时候,天空像是对秦朗烧起的怒火有所感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场急切的雨。
他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不躲不闪的任由自己被雨水浸湿,心中渐长的气焰慢慢平息下来。
波斯特又不欠他什麽,没什麽应该不应该,难不成要因为没能一起回家,就大闹一场吗?
秦朗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雨越下越大,等到秦朗进院子的时候,他几乎湿透了衣服。
但他没顾得上自己,他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沦为大躺椅简易床,然後皱起了眉头。
这三个月以来不是没下过雨,或大或小,或急或慢。
这张床虽然在院子里,但波斯特总能最及时的挽救这床波雨水侵泡。
再不济被淋湿了些,换洗了垫子和靠枕,这床还是能继续当院子里最舒服的角落。
可现在这个角落却被雨水不断冲刷着,无人顾及。
秦朗隐隐觉出些不对劲儿,擡眼看向屋内,漆黑一片。
他揣着不安的心,几乎是冲进去开灯查看。
没人,果然没人。
波斯特压根儿就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