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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转机（第2页）

她看了眼毫无反应的祁钰，叹了口气，语气低沉了下去：“我也有错，明知道你情绪不对，我也没有抽出时间去看看你，你一定一个人在黑暗里挣扎的很痛苦吧？可不管怎麽说，你都不该放弃自己，这世上……”

邢豆豆本来想说世界上还是有爱你的人，可孟晨的孤儿身份，让他在出生後就已经经历过一次被抛弃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因，他才会一步步陷进沼泽不得自由？

“我会帮你打听很厉害的医生，咱一步步的来行吗？也不知道你信不信，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特投我眼缘，命中注定要做我弟弟的……”

“可我想家了。”祁钰听着耳边的絮叨，缓缓睁开双眼，木然地望着变得刺目的天际，喃喃低语。

“……”邢豆豆听到了。虽然祁钰的声音微弱到尘埃里，那简单的五个字，却滚烫难言。

她不知道为什麽孤儿院出身的祁钰会说出想家，而他口中的家又指的什麽，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臆想出来的？祁钰无措带出的哭腔，那里边包裹着浓烈冲鼻的绝望气息，让她瞬间哽咽，缓缓拍抚在他肩膀，“等你好点了，我陪你找到家。”

祁钰缓缓摇头：“回不去了。”

“怎麽回不去了？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不要怕，你这麽好，将来会有越来……”

“你不懂，我没家了。”祁钰知道自己此刻求死无门，撑着胳膊准备坐起来，虚软无力的身子却窝囊到极点，才挣扎着半擡起头就挣出了满身的汗。

一时间愤怒伤心绝望…。充斥了心扉脑海，他泄力把身子砸回地面，根本感觉不到後脑勺撞击地面的痛楚，攥拳就砸向地面低吼出声，：艹，满意了吗？！我问你现在满意了吗？！这个结果你们满意了吗？！啊？！滚尼玛出来！6……唔！劳资艹你们特麽祖宗八辈儿，一群王八蛋，耍着人玩很有趣是吧？满意你们看到的一切吗？一群cs狗东西……”

“孟晨？！”邢豆豆根本没提防祁钰会来这一招，等听到撞击声时，祁钰已经开始盯着虚空骂人了，她对精神类疾病没有研究，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祁钰是不是清醒着的，只能无措的选择先半跪回地面，紧紧抱着祁钰的脑袋不让他再乱动，“孟晨孟晨，你怎麽了？看着我看着我！”

不能回家的惩罚，就像是摧毁了祁钰最後一道思维防线的魔咒，他已经完全感应不到外界了，满心满眼都是咒骂着系统6364，还有那个什麽狗屁世界意志，就算他脱口而出的谩骂声都能被无形存在消音，他也要骂！这群莫名其妙的存在，凭什麽让他来承担这个充满变数的重担？！凭什麽是他？！真的是他做错了吗？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有那些自作主张的想法吗？就不该因为那莫名的心疼，想法设法的想让孟晨即便最终仍然走向死亡，仍能收获一个没那麽不幸痛苦的过程。

所以真的是他错了吗？

【发完疯了吗？】6364一直没阻止祁钰发疯，只在他快喊出系统编号时，堵了一下，後边祁钰的疯狂输出它全听着，包括祁钰脑海里的想法它也听了。看了眼外面，因为祁钰极其不稳定的状态，他已经被女主协助着救护车随诊人员送上了车，此刻正在前往市医院的路上，【没骂够你继续，要是骂完了，就听我说。】

祁钰本来就因低血糖晕倒过一次了，哪有那麽多的能量让他不间断的谩骂挥霍。因为邢豆豆怕他再伤害自己，随车医护人员把他从头到脚都用固定带绑缚在了担架车上，动弹不得，不过他也没劲儿折腾了，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默不作声。

即使听到6364的话，也没半点反应。

【即使是关于你回家的消息，你也不在乎？】6364的声线不知道什麽时候变了，已经无限贴合人类正常男性的声音，它没有再选择那麽公事公办的方式，言辞随性了很多。

此刻仍被没顶的绝望囚禁，祁钰眼珠子颤动，却依旧没出声。

【我可以替你去申请啓用唯一一次的新手保护，变更当前任务目标。】

“什…。。。”一个字符刚刚出口，就被打断。

【如果你还不能冷静下来，和我意识交流，那麽一分钟後6364将啓动自主脱离程序，你应该明白那意味着什麽。】6364并没有因为祁钰此刻状态奇差，就心软的选择温言安抚。

【……什麽条件？】

【什麽？】

【你帮我，什麽条件？】

【这并不是在帮你，男女主be，整个世界都会崩塌，我也不例外。】

【……你就这麽轻易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