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
腰肢发出悲鸣。
作威作福惯了的珍珠头一次遇到比自己更疯的狗,被吓得面容模糊,惨叫退场。
姜宏斌打着哈欠出现在从楼梯拐角,显然是被噪音吵醒了。
“这才几点?你俩干……”看见客厅里鸡飞狗跳的惨状,他话音顿住了,“秋秋怎麽趴在地上?”
“父……王……”骆辰秋虚弱擡手,晃了晃,啪地落回。
姜宏斌:!!!
十五分钟後,救护车出现在别墅门口。
骆辰秋躺在闹哄哄的急诊大厅里,身旁的病床上有上吐下泻的,有车祸撞断腿的,还有高烧烧到胡言乱语的。
七上八下,七扭八歪,七横八竖……七八五十六。
骆辰秋麻木地望着天花板。
心死莫过于此。
一脸倦意的大夫看完片子,摆手赶人,“没大问题,腰肌扭了一下而已。回家养着吧。”
“有大问题。”骆辰秋说,“我要住院。”
大夫:“用不着。”
骆辰秋:“用得着。我不想回去面对我可悲的人生。”
大夫冷漠地对一旁的姜曼说,“去门口号机上给他挂个精神科的号。”
姜曼:“……”
骆辰秋:“姐,给罗韵打电话。”
姜曼瞅他:“干嘛?”
骆辰秋闭上眼:“让她给我安排住院,要高级病房。”
半个小时後,两人走入罗韵家医院的某间单人病房。
骆辰秋换上病号服,盖上被子,安详闭眼。
姜曼:“……我回了。”
骆辰秋:“别回,再等等。”
姜曼:“等什麽?”
骆辰秋默不作声。
睡着了。
“……”
姜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概一刻钟之後,病房门被推开,一阵迷人的幽香率先飘入。
姜曼诧异擡头,就看身披羊绒大衣的罗韵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眼前。
大衣脱掉,下面是精致的复古蕾丝礼裙配小猫跟浅口皮鞋。
妆容,发型,配饰,全部满分。
高贵名媛的优雅姿态和蓬头垢面,憔悴不已,套着继弟脏兮兮羽绒服的姜曼形成鲜明对比。
星期六早上八点,此般盛装出现在男朋友的病房里,属实让人摸不到头脑。
姜曼心想:刚参加完舞会?
又不太像……头发和妆容都很干净,裙摆被熨烫得服帖,整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态。比起舞了一整夜,更像是刚刚才打扮成这样的。
真是奇奇怪怪。
罗韵进来後理都没理病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朋友’,一双深邃的明眸精准锁定姜曼。在看见她脸上可怖的指痕後,柔媚的五官刹那间从欢欣雀跃变得错愕,唇角下压,眉头也随之深深拧起。
“是他吗?”罗韵沉声问,“他打你了?”
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心疼和愤怒。
……她心疼个锤子?
姜曼被这眼神弄得不自在,向後退了一步。她偏过脸,避开灼烫的视线,“……和你没关系。”
罗韵不退反进,向前一步,将人逼到角落。
姜曼後背贴墙,看着越靠越近的美丽面容和殷红的嘴唇,瞳孔疯狂地震。
不是,这女的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