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林叙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林叙视线扫过一脸怔愣的褚森,提起手中的纸袋对骆辰秋说:“麦当劳。”
骆辰秋本想客气客气,但肚子比大脑更诚实。
咕咕。
“嘿嘿。”骆辰秋拆开汉堡,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经过那场酣畅淋漓的松鼠鱼战役和夕阳下的青春疼痛对聊後,两人距离迅速拉进,对林叙的称呼也从学霸变成了——
“叙子,你是我爹。”
骆辰秋爱吃鱼,快餐中最爱的就是麦香鱼。林叙买到了刚出炉的,拿在手里直烫指尖。塔塔酱和半融化的芝士片黏在香酥松软的鱼排上,咬上一口,滋滋冒油。
林叙的表情一如往常清冷,说的话却是玩笑,“快给我磕个。”
骆辰秋气得呲牙:“你这人,虐待病号是吧?”
林叙勾起唇角:“不敢。”
褚森更加诧异,他还从未见过林叙对他人的气场如此放松。
两人说说笑笑,将他屏蔽在外。
他完全不明白这俩人何时变得……熟络?男生之间玩闹的对话听起来莫名刺耳,若对方是崔熠,他不会这样在意,可林叙……
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褚森想。可罗韵那句“防火防盗防兄弟”突然在脑中闪过。
着实微妙到让人烦躁。
“你怎麽会来这里?”褚森状似平静地问。
林叙从纸袋里摸出个菠萝派,拆开包装,递给骆辰秋,随口回道:“今天本来和他约去图书馆,上午没联系着,于是问了姜曼。”
褚森心里一咯噔,“去图书馆?”
“嗯,最近在帮他补习。”林叙颔首,“他期中没考,要是期末挂科的话会被留级。”
褚森一时语塞。
秋秋错过了期中考试。他知道,他是打算晾一晾对方,等秋秋想明白主动和他坦白,两人重归于好後再做行动。
他不会让秋秋被留级的。
只是秋秋需要被逼一把,不然总像只海螺,动不动就往壳里缩可不行。
褚森望向和骆辰秋聊天的林叙。
他的计划没有问题,但却有了预料外的变数。
十二月下旬的某一天,一件地震般的大新闻传遍整个学校——
在年级里作威作福多年的刺头红毛退学了。
红毛来学校办手续那天,全高三一线吃瓜群衆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不怪他们阴谋论,因为这事看似来得突然,但要细究的话又会发现似乎并不简单。因为比起一人所为,更像是来自多方的共同运作,从不同的方向将整件事推向了最终的结果。
最开始只是英国学校接到举报,撤销了红毛的预科录取决定。大家没当回事,毕竟红毛在校内外作风招摇嚣张,树过衆多,在关键时刻搞他一把,并不难理解。
然後没过几天,红毛在校外被人打进了医院。
据说是一对多。
红毛多,对方一。
有传言是高二的一个背景牛逼的学霸。
再然後发生的第三事和前两件比起来似乎就不是一个级别了。
红毛家爹经商,妈从政。妈在交通局,职位不低。夫妻俩心思活络,手眼通天,没少利用职权之便为自家谋好处。之前红毛骑车伤人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全因夫妻俩一通复杂的官商运作。
本来上下都打点得很好,可不知怎麽,纪检监察的人突然找上门来。旧案被重新翻出,顺着这条线又挖出了一连串龌龊的劣迹。
监察不会没准备就行动,从搜证到出手最短也需要数月的时间。难以想象背後之人是从何时开啓的布局。
其中以一人之力干翻红毛混混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褚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