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凛对上那双凤眸时的第一个念头。
随着薛凛示意铁门闭合,今天第一个开口的人是谢钰,清冷的声线听不出情绪,
“易感期来了?”
这是句废话,薛凛清楚谢钰闻得到。索性视线不曾移开分毫,转口道,
“不如关心下你自己的易感期。至少两周了,还撑得住吗?”
谢钰嗤了声,移开目光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指尖随意一敲道,
“放心,我活得比你长。”
……
薛凛依旧站在门口的位置,第一次没有主动靠近谢钰,也没有挑那些腌臜话恶言相向。
与其说是审视,倒不如说他在观察谢钰的一举一动。
上扬的眼尾是一如既往的凌人,长期的易感让那抹红像是刻上了再退不下。是冷酷的长相,但其实除了一双眼睛,碎发遮掩的峨眉和高挺的鼻梁都算不上攻击性强。也不意外Alpha们乍一见到他,生欲的同时还要骂声娘。
当然,这是在没有和谢钰对视的情况下。
“别告诉我,你是来专程看我的。”
谢钰轻蔑的一声将薛凛思绪拉了回来。
肾上腺激素从进入这个房间就在迸发,是易感期止不住的好斗和暴虐。
只是薛凛压抑下身形未动,视线继续逐一扫过靠在床头的人,直至回到谢钰不屑微勾的嘴角,长枪直入道,
“谢钰,我找人把你从禁闭室放出来。出去之後跟着我,怎麽样。”
甚至都不是疑问句。
薛凛清楚自己在讲笑话,一个没有成本的笑话。
但谢钰还是笑得太猖獗了些,哪怕声儿不大,但单薄的铁架床都在些微发晃……晃动的声儿像极那天做爱的时候。
“薛凛,你别告诉我,那天你操出感情了。”
那双墨眸终于扫了过来,微眯着,其中的鄙夷和挑衅藏也不藏,
“你易感期发情就去找Omega,或者找婊子也行。别他妈在我这儿发疯。”
“你不也是婊子?”
薛凛下意识就怼了回去,但这话算不得本意。欲念和战意已经交织至临界点,薛凛强压下躁意,一挑眉做了最後一次尝试,
“另外我的意思是,放你出去後可以结盟做兄弟。我这人不操兄弟,之後我们也不用斗得玉石俱焚。”
……
薛凛疯了。
或许说这是第一次,谢钰不理解他的做法。
睚眦必报是谢钰的风格,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薛凛,他绝对不可能选择握手言和,更别谈“做兄弟”这种恶心话。
毕竟,他可是在薛凛脖子上货真价实标记过一口的,还咬着铁钉试图置他于死地。
谢钰作为薛凛选择不了原谅,何况上回自己还是真真切切被他上了!薛凛又凭什麽以为自己能冰释前嫌?!
疯了,绝对是疯了。
谢钰发火了。
这是薛凛看见他攥紧指尖时唯一的念头——甚至比之前相遇的任何一回都要盛怒。
或许自己踩到谢钰的底线和自尊了。让他和一个强奸犯言归于好,确实是对谢钰的侮辱。
但薛凛当真是这麽想的,所以这麽做了。厌恶同类不代表薛凛不会欣赏强者,他开始思索和谢钰的关系能否有不同出路,尽管这个尝试显得愚蠢又可笑。
“你刚说什麽,你要和我做兄弟?”
谢钰道得揶揄,撑起身迎向自己目光时信息素却疯狂肆虐着。
百合又开始对琥珀进行新一轮撕咬,而它的主人却是伸手一指床,嘲弄道,
“可以啊。拿出点诚意薛凛,躺在这儿,让我把精射你逼xue里标记,我会好好考虑。”
……
面对信息素的压迫和谢钰永远锋利的挑衅,薛凛好像丧失了所有控制力。
他从未想过有个Alpha会对自己说出把精射进自己身体,标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显然这就是谢钰的选择,他们的关系也早已没有回旋的馀地。
做不了所谓同麾兄弟,那就还做战斗欺凌的死敌,也挺好。
察觉到琥珀信息素无形的反扑咬杀,谢钰笑意陡然一僵,身体紧绷下右手悄然探向身後枕头,盯着薛凛漫不经心解着衣扣的指尖,继续道,
“这麽急着宽衣解带,真要求我操?”
“既然拒绝和好,那现在干架还是做爱,你选一个。”